变化
元老院是罗马特有的标示性团体,这也让罗马的发展方向与当时全世界其他民族都不同,它的历史要追溯到罗马建国开始。进入罗马帝国时期,元老院的作用已经名存实亡,但还是能时不时的给国家输送人才,也能再特定节点推举皇帝等。到了君士坦丁时代,元老院不再由选举或者推荐产生,直接改为皇帝任命,这也已经证明罗马不再是罗马的原因。
这一时期,罗马皇帝直属的武装能力越来越强,边境已经是半职业化的军人,在君士坦丁的时代,因为其杰出的军事能力还能震住北方蛮族,但之后一代不如一代的罗马军人饱受蛮族入侵之苦,这也是百年以后,罗马被蛮族灭亡的主要原因。这时候的罗马人早已没有国家的向心力,也就是没有“命运共同体”,保家卫国不再是士兵们的荣誉。造成这种情况最核心的原因也很明显,帝国是皇帝的私人家园,和人民有啥关系,就像大清被火烧圆明园的时候,最彻底的那把火就是自己人放的,罗马就是这样,彻底丧失了人民的信任。
在任期内会通货膨胀也是衡量一个帝王成就的标准,君士坦丁明显愧对大帝二字,他跨时代的舍弃了“银本位”,采用今天才有的“金本位”,他不是把现在的经验穿越回去,纯粹和很多帝王一样觉得自己能对抗得了经济规律。和现在的“金本位”不同,他的设想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金本位”,但是哪有那么多可用来流通的黄金,特别是大多数交易都是小额的情况下,于是24k和18k的概念就出来了,成分不纯,重量更小的金币充当小额使用。不管怎么说,君士坦丁强制让金币成为强势货币,但不可避免的又损害了中下层的利益,因为越是社会等级高的人,越是容易得到以金币发放的薪水,而中下层人民只能获得铜板和银币,而社会在交税时又必须使用金币,所以在大量的兑换过程中,受害的永远是社会底层的人。越是这样,铜币和银币的价值就越低,经过了一段时间,贫富差距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家庭悲剧
在历史上,以君士坦丁这种方式上台的,家庭往往一团糟糕,流血事件几率几乎100%。公元310年,他杀死了岳父马克西米安,两年后是大舅子马克森提乌斯,公元326年是妹夫李锡尼,这些也无可厚非,本来就是权力竞争对手,杀了杜绝后患。然而,公元326年,在他的默许下,副帝,亲儿子克里斯普斯被秘密投入大牢,日夜进行残酷拷打,虽然后者坚持自己无罪,仍死于狱中,年仅29岁。君士坦丁能用极端手段对待亲儿子的,只能说罗马帝国的本质真的变了,最后给出的罪名是克里斯普斯与后母,即皇后通奸。皇后的下场也是疑点重重,官方给出的结论是在洗澡的时候淹死了,能不能死的严肃一点?皇后法乌斯塔是君士坦丁对手马克森提乌斯的妹妹,按年龄估算大概在40岁,嫁给君士坦丁的时候大概在20岁,生有三个儿子,当时分别10岁,9岁,6岁。
在国家刚步入正轨两年,就发生顶层人员的流血事件,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第一,君士坦丁打败了所有对手,理论上能对他产生威胁的只有前妻的儿子,自己的长子克里斯普斯,后者比父亲年轻22岁,而且军功也不差。第二,天下已经安定,“副帝”的身份多余,如果是10岁的嫡长子一样可以作为继承人。第三,皇后的年龄已经不能生育,和长子一样没有利用价值。因为母子恋情的记录出自于基督教之手,所以是否是故意抹黑两人大概率偏向是,君士坦丁作为真·枭雄肯定也是利益当头,能做出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意外。
互相利用
君士坦丁确实很伟大,但在罗马历史上被称为“the great”这点来说,大部分功劳要记在基督教宣传上,所以如果想流芳百世,三分靠努力,七分靠后人,只要对后世的统治者有利,名声就会响亮,如果站在错误的一边,即使活着的时候能力逆天,只要一死,所有屎盆子就都扣上来了,胜利即正义,应该是所有政治家,军事家的座右铭。我先抛出结论,君士坦丁与基督教本质就是互相利用,前者根本不懂什么叫虔诚,只想通过宗教收服人心,这点看过《权力的游戏》里瑟曦皇后的做法都知道,只不过瑟曦最后被摆了一道,君士坦丁才是真正的政治家,他没那么**,基督教在他手上用的特别顺手。基督教就更不用说了,在他之前各种受气,专业背锅300年,发洪水,地震,瘟疫,打仗输了,打麻将输了,喝水拉肚子都是基督教的错,终于出现了一位像样的皇帝要做代言,还不什么好处都给了,事实证明,只要一家公司坚持一套纲领,只要市场上吹起了利好,接下去就是销售人员的事情了。
君士坦丁
作为那么重要的历史人物,出生年月已经无从考证了,比较主流的是公元275年,究其原因,那段时间他老爹君士坦提乌斯也混的一塌糊涂,看到一个淘宝店的女老板就娶了。事实上他并不是特殊的,这段时间诞生的后来各种称帝的狠角色出生年月都是迷。父亲君士坦提乌斯似乎是一个三观挺正的人,也没有沾花惹草,所以儿子就是独生子,有这么一个狠儿子,那作为老爹也不会差,凭借军功他得到了马克西米安的赏识负责西方的防务工作,老马要知道剧透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四皇制度起始于公元293年,君士坦提乌斯踏上人生巅峰,戴老板的意思是,副帝要娶正帝的女儿,也就是这个时候君士坦丁的父母离婚,他秒变拖油瓶,而且新妻子不允许老菜皮在眼前晃,母子看来是走投无路了,幸好戴老板圣母心发作,收留了他们,这是第二个肠子要悔青的人。君士坦丁从18岁到30岁都在东方度过,他在戴老板直系部门发挥了巨大作用,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他不断打怪升级,一条巨龙潜在水底。在戴老板身边还有一个好处,他能亲眼看到帝国第一人是怎么治理国家的,这笔经验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歪瓜裂枣能体会到的。还有个不得不提的事情,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内,他亲眼见证了戴克里先对基督教有史以来最严的一次迫害,如果这个年轻人这时候就已经算好了未来,那说他是大帝真的名副其实。
公元305年,戴克里先又一次决定了历史的发展,他选择主动回家种田,已经30岁的君士坦丁机敏的离开东方,回到父亲身边,在短时间内,他向所有人证明了,他是君士坦提乌斯的儿子,而且比父亲更优秀,既然这样,父亲先生,请你去剧目组领盒饭吧。君士坦丁的每个点踩得都非常准,而且一旦自己可以决定命运,毫不犹豫动手去做,之后的事情在前面章节都有详细描述,他与逼迫正帝塞维鲁自杀,与伽列里乌斯交易,与马克西米安父子斗法,和李锡尼决战天下,一步一步都是稳扎稳打,不择手段的达成制定目标后,也不会贪功冒进,事实证明,他是成功的。
与基督徒
从公元308年坐稳“副帝”开始,君士坦丁就开始着手稳定政权的工作,这些都是基督教不想去深挖的信息。尝试一,他称自己的祖先可以追溯到那个皇帝克劳狄二世,之前已经说过,这个人的绰号叫做哥特人杀手,他也是巴尔干地区第一个成为罗马皇帝的人,只是下场不算好,而且也没啥效果,毕竟3世纪的皇帝整体素质差是出名的。尝试二,他公开表示信仰太阳神,因为3世纪公认最有凯撒范的皇帝奥勒良也信仰太阳神,君士坦丁还兼任“大祭司”职务,发行过刻有“不败的太阳”货币,这点应该是基督徒最不愿意面对的大帝黑历史。不管是何种尝试,很明显,就是政治目的,君士坦丁要收拢军队士兵的人心,但是到了力量足够争夺天下的时候,他考试寻求另一种力量。
公元313年,“米兰敕令”发布,对于基督教来说是划时代的重大事件,即使到了今天,也是基督教史上最重要的事件,敕令中明确承认基督教合法地位,注意,此时的基督教不是国教,但敕令中补充了一条,就是保证教会的资产不会被轻易掠夺(字面表达很复杂,我只能牵强的理解是这个意思),开任何民间集会,资金总是最重要的,君士坦丁归还了之前基督教被掠夺的资产,这样一来,基督教对君士坦丁自然是感恩戴德。
实施过程
人类就是这么愚昧,即使是科学遍天下的今天,还是有类似神的符号给老百姓带节奏,自己坐着数钱,比如X林大师。君士坦丁就是有这样政治敏感性的人,他意识到现实世界,把人类转为神灵的有效价值,嗯,你在西方是聪明的,但还是晚了东方几百年。不过这种思路并非之前没有,罗马在上升期这种情况不是主流,因为一切都是可以通过努力得到的,而现在,罗马真的衰落了,各种妖魔鬼怪随之出现。
基督教渗透最慢的群体是军队,别看现在的美国大兵人手一个十字架,ISIS人人高喊阿拉真主,当时的罗马军团还是以军规为指导统一行动,在公元324年,米兰敕令已经发布11年后,当君士坦丁击败李锡尼,被俘士兵在求饶还用“愿诸神保佑你”这样的话,可见在当时“诸神”更加亲近。君士坦丁没有直接打脸士兵,他也知道自己的权力最重要的还是以军事实力做后盾,但他还是做了小动作,他让信仰基督教的人有星期日放假, 参考拼多多抢占市场的模式,只要比你便宜一块钱,流量就是我的,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基督教从“少数”成为了“多数”。
公元330年5月11日,一座以皇帝为名字的首都落成,君士坦丁堡成为帝国新的中心,权力转移也带来了人口的转移,加剧这一变化的是第二年蛮族突破多瑙河防线,虽然君士坦丁还是能将蛮族赶回去,但也表示罗马军队已经无法阻止敌人突破国界。公元337年春天,已经时隔40年和平的波斯与罗马关系又开始紧张,已经62岁的君士坦丁被迫亲征,他的三个儿子最大的也只有21岁,不足以承担一场与波斯帝国的大战。也因为这场战争,君士坦丁长年以来的积劳成疾爆发了身体问题,他一到小亚细亚就卧床不起,最终在这一年5月22日过世。君士坦丁的遗体没有运回罗马葬在历代罗马皇帝安葬的地方,而是安葬在圣十二使徒教堂。接下来是根据基督教史料的记载,君士坦丁在临终前接受了洗礼成为了基督教徒,见证者有基督教徒A、B、C等,我们就当他入教了吧,开个玩笑话就是,他蹭了一趟远途的旅行,在最后时刻终于把车票给补了。
这里感慨下过圣诞节的小姑娘们,如果连圣是谁都不知道的话,就不应该问男朋友要礼物,反正一年365天,每一天都有名人诞生,起码找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吧,比如鹿晗的生日,可以叫做卤蛋节。按照历史观,基督教应该感谢君士坦丁大帝,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基督教在历史中化为灰尘是大概率事件,《新约圣经》也不可能是发行第二多的书籍,第一是《毛主席语录》,所以谁理应最伟大还用说吗?我觉得是君士坦丁,而不是木匠的儿子。
戴克里先和君士坦丁都把罗马变成了另一个帝国,才维持了罗马帝国的名义,如果不是他们两个,罗马将和汉朝一样,从历史消失。之后兴起的帝国,又维持了百年不到的时间(以西罗马灭亡为结束的观点),如果这百年是“罗马治下的和平”也就认了,但是社会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有良心的人了解了之后的那段历史,都会有这样的疑问:罗马帝国有必要为了这么延续寿命做到这种程度吗?如果知道西罗马灭亡后的中世纪是怎么样的,这个想法的答案大多数人一定会给出否定的答案。题外话,一个人真的到快死的时候,有必要透支几代后人的财产去维持一两年的生命吗?我的答案是,我连自己的财产都不想用,直接把有用的精神遗产流传下去算了。
血色葬礼
君士坦丁在波斯战争征途中病死,享年62岁,他是少有的不带任何遗憾离世的君主,后期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分蛋糕给子孙辈。在他去世前2年,君士坦丁已经想好了蛋糕的切法,在看他的刀法之前,先简单了解下嗷嗷待哺的几个要吃蛋糕的人:君士坦丁一共有4个亲儿子,长子是之前章节提到过的克里斯普斯,君士坦丁强行给自己带绿帽,说长子与后母私通处死了他们,此外他还有3个亲儿子,分别是二君(20),三君(19)和小明(17),以及4个堂侄,阿德,阿汉,小加(12)和尤利安(6),他们的关系具体见图,说起来太复杂。最终因为未成年人鄙视法,最小的两个没能继承遗产,罗马帝国被分为5份给了几个大孩子。额外补一句,堂侄中的阿汉是大帝的女婿。
大帝无论怎么开挂,还是逃不了死亡的命运,他的遗体被送回君士坦丁堡,隆重的葬礼必不可少,不详细说了。作为大帝的亲儿子,二君和小明表示路太远,不想来,其余所有王室成员都到场,在葬礼过后,元老院集体失忆,没有在这个时候把5位“凯撒”扶正,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大约到了7月份的时候,一场难以想象的血腥惨案发生,看过权游中红色婚礼,紫色婚礼的跟他比简直就是小儿科。这场惨案,除了君士坦丁乌斯(三君)和最小的两个孩子加卢斯、尤利安,所有在场的王室成员一夜之间死于非命。
每当有这么瞩目的杀人事件,那永远少不了小五郎侦探出场,哦,不对,是永远少不了摄像头坏掉,凶手,动机,时间点,一点线索都没有记录在历史上。根据谋杀案第一定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犯,作为幸存者的君士坦丁乌斯(三君)公开宣布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死者都是自愿见上帝去的。活着的人配合的选择沉默,没有任何组织敢报道这次事件,只知道幸存的两个孩子被大主教优西比乌派人监护起来,说白了就是君士坦丁乌斯把潜在的竞争对手给软禁了。血案后的一个月,君士坦丁的3个亲儿子聚到一起秘密协商,分走2个堂兄弟的领地,元老院也终于上线,配合的授予三人“奥古斯都”的称号,从此帝国三分。
帝国三分
帝国落到了3个20岁不到的年轻人手里,老实讲一个20岁的人,开个面馆都搞不定,还指望统治国家?所有人都是怀疑的态度。三兄弟中长子君士坦丁二世是个“没头脑”,次子君士坦提乌斯是“不高兴”,小儿子君士坦斯是“别惹我”。除此以外三人还有几个相似点,不会打仗,没有真心朋友,身边全是宦官,值得一提的是,这时候的帝国全面往东方帝国靠拢,宫中出现了太监。太监这个物种有个好处,地位低贱,绝无可能像近卫军这样篡权,主子的荣辱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然后只要时间一长,太监就能把持朝政,陷害忠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等等等,下面呢?下面就没了。
再回到三兄弟重新分蛋糕的现场,在大会上一团和气,反正不是亲兄弟死了也白死,天下都是自己老爹打下的,跟他们有啥关系。大会过后,作为长子的君士坦丁二世回到家一看,两个亲弟弟都是人精啊,他们的地盘都各自吞并了一块,唯有自己的地盘保持不变,只是字也签了,心里越想越气,所以为啥说这个大儿子是没头脑呢。于是“没头脑”找“别惹我”理论,要求一片北非的领土,三弟对大哥就一句话,你算老几?大哥也蒙了,我是老大啊,看样子是时候收拾这个愚蠢的弟弟了,君士坦丁二世率领大军越过阿尔卑斯山脉,进攻意大利北部,虽然老大抓住了老三出门打猎的空隙,但是一旦等后者准备好了之后直接被反杀,君士坦丁二世像一只小鸡一样被抓起来杀掉,然后丢进河里,事后知道这件事情三弟也只是微微一笑,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在君士坦丁大帝死后的第三年,他的长子就去地府找他报道去了。
大哥死后,地盘被三弟全部拿走,二哥在一旁P都不敢放一个,因为他正在和波斯国王互掐,于是帝国三分之二的领土在君士坦斯手里,剩下的东边三分之一在君士坦提乌斯这边,就这样10年过去了,2位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成为了浑身是毛的大人,特别是三弟把守的帝国西面,有着莱茵河和多瑙河2处重灾区,君士坦斯确实有他父王的风范,确保帝国半壁江山。
第二人退场
公元350年,已经是帝国二分的第10个年头,二哥继续与波斯国王下象棋,三弟和蛮族斗地主,连年不断的战争使得国内一片混乱,这也造成了民众的不满。有需求,就有出来创业的人,这批市场上的敏感人士是已经在罗马当将领的蛮族人,也就是绩效好的外包人员。时间已经不得而知了,蛮族将领马格嫰提乌斯决定起兵造反,他趁着君士坦斯打猎的机会,聚集起其他将领提出了造反方案,在场的所有人被无脑投了赞成票,一个现场招待员发现情况不妙于是通知了在打真人CS的君士坦斯,后者得知自己竟然已经被悬赏通缉了,方的一匹,没头苍蝇一样的逃到西班牙行省,可惜还是被赏金猎人追上一刀砍死,尸体被扔到山野里喂了野狗。
君士坦丁大帝的三个儿子在12年后只有次子君士坦提乌斯还活着,不禁令人唏嘘,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基督教死命的吹君士坦丁,他的历史地位应该还不如维斯帕先与塞维鲁,所以还是那句话,伟人之所以是伟人,不在于当时的贡献,而是对于还活着的人是否能有利益
唯一继承人
还活着的二哥君士坦提乌斯突然意识到,他是全家的希望,也开始认真考虑如何治理整个帝国了,即使是历史上的各种属性爆表的皇帝也不可能同时两线开战,他要收复帝国西面,必须把东面的事情给快速了解,君士坦提乌斯向波斯国王沙普尔二世提出休战,后者想都不想就点了确定按钮,沙普尔二世一样也是国内淘浆糊和北方蛮族入侵等几个**问题在恶心他。就这样君士坦提乌斯放下包袱,全力开动向西,打的就是杀弟弟的仇人马格嫰提乌斯(名字太复杂,不影响阅读,我用英文名Magnentius了),后者已经在西面称帝。
作为蛮族将领,杀掉自己主子然后上位,这种情况在罗马帝国史上还是头一次,Magnentius也不是不懂形式,听到正牌的皇帝来剿灭自己也是坐立不安,他派出使者去求饶,表示自己愿意当小的,然后负责帝国最头疼的边疆地区。君士坦提乌斯也不蠢,怎么说也是在东方和波斯国王练了10年了,直接让使者回去告诉Magnentius,自己也不想打架,但是晚上做梦的时候,老爹君士坦丁大帝托梦告诉自己,杀弟弟的凶手不能放过。
君士坦提乌斯早已经是成熟的政治家,他没有直接把一套技能甩到对手脸上,而是利用自己父亲的威名策反了Magnentius一个最重要的帮手-维特拉尼奥,此人是君士坦丁生前的一个将领,看到老领导的儿子亲自前来和自己笑傲江湖瞬间没控制住自己情绪,直接向后者下跪表示愿意投降。维特拉尼奥手下有4万驻军多瑙河的精兵强将,在这一出表演后,统统划归到君士坦提乌斯手下,他也在享受了6年安逸生活后自然去世。
Magnentius已经死到临头,但他手上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君士坦丁大帝的女儿君士坦提娜,这个女儿的前夫是死于血色葬礼的阿汉,阿汉是钦点的5个继承人之一,所以兄妹间已经没有任何亲情可言,女人发起疯来是自己人都怕,为了干掉杀夫仇人,君士坦提娜勾引Magnentius上床,后者突然有了一张政治牌,毫不犹豫的被勾引。这下君士坦提乌斯也头疼了,看来西面没那么快可以解决,而自己的大本营东方如果再不打理自己就快成为野怪了,不行,得立马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替自己守老家,这时候他翻开手机通信录,全是备注“已过世”,突然划到最底部,发现了一个名字,加卢斯,对的,就是当年血色葬礼上活的一个比较大的小孩,不管了,就是你了,加卢斯被升级为罗马帝国的“副帝”,镇守东边。
剿灭叛贼
在选完“副帝”后,君士坦提乌斯放下了最后的心理包袱,这下终于可以放开手解决二五仔了,Magnentius毕竟也是战场上的老手了,作为外包人员守卫罗马帝国半壁江山,他底下也几乎都是外族编制的士兵,从长相来看,各个都是金发碧眼。君士坦提乌斯这边还是谨慎的不行,对面人口是自己一半,但是都是三攻三防,双方在一处平原开始摆阵型、半年过去了,这半年不知道是真大将之风沉得住气还是胆小怕事不敢动手,反正只要时间一长,编制更混乱的Magnentius这边就越不利,果然军队中一些怀念君士坦丁大帝的将领开始背叛逃到君士坦提乌斯这边,原本2倍的兵力差距变成了3倍。
双方可能觉得再不打观众就要退票了,于是在公元351年9月28日这天,两边在平原上列队,从清晨开始,士兵们互相干瞪眼到正午,饭都没吃,还要继续站着。终于受不了,与其站着饿死,还不如战死算了,双方同时发动进攻,接下来就是反常的一幕,以往的罗马内战,都是军事史上的教科书,两边都会保持阵型,有明确的战术执行,而这次会战就是人数规模更大的打群架,造成这个现象的根源也和士兵中大量的蛮族士兵比例有关。这一场血战从正午打到日落,胜负手出现在君士坦提乌斯的骑兵打垮了对面步兵,这下局势开始明朗,最终战场上尸横遍野,Magnentius这边有2.4万人战死,君士坦提乌斯也有3万人阵亡,由于这些人都是罗马军团中的主力部队,直接导致了罗马军事力量的衰退。
Magnentius躲过了三分之二的死亡几率,带着残部逃亡意大利境内,他企图东山再起,另一边的君士坦提乌斯伤亡也不少,也没有强行追击。只不过他终究不是个屡败屡战的大英雄,在意大利本土一年的他处于挂机状态,反而让君士坦提乌斯收走了北非和西班牙,这下他的领土只剩下意大利和高卢,Magnentius绝望之下选择在高卢死磕对手,毕竟这里是他梦开始的地方。他来到高卢,大多数城市选择对他紧闭大门,绝望之下选择自尽,他死去的地方是现在的法国里昂。
秋后算账
历经3年,君士坦提乌斯成为了统一罗马的皇帝,但是他不愧于“不高兴”的名号,一想到这些蛮族敢反抗自己就浑身不自在,他在不经过审判的情况下,用最残酷的酷刑折磨死了马格嫰提乌斯的所有部下,一些非军职人员虽然免于一死,但还是被没收所有家产。经过这场肃清运动,高卢地区已经是不设防地区,一场会战加一次肃清消灭了当地所有中上级领导,这也是罗马变成东方帝国的表现,对待对手,包括曾经的同胞已经不会再格外开恩。
不高兴皇帝此时已经35岁,但他的精神年龄绝对超过53岁,他对所有人都疑神疑鬼,唯独只相信一个人,他就是身边的大太监优西比乌。优西比乌这个形象在罗马史上比较罕见,但是对于中国历史确实每个朝代都有的一个特产。演员,布景不一样,但是剧本是差不多的,作为当红辣子鸡太监,只要垄断了消息渠道,把皇帝喜欢听的和不喜欢听的做个分类,就能达到变相代理皇帝的地步。
兄弟之间
回顾两年前的剧情,副帝加卢斯与公元351年3月25日就任“副帝”,将他提拔到这个位置的人正是杀害他父亲的叔叔君士坦提乌斯,“正帝”身边的男性血缘亲人目前只有26岁的加卢斯与20岁的尤里安,这里提一句,2个小孩是同父异母。他们的父亲在加卢斯12岁的时候死于非命,当时的监护人不出意外就是杀父仇人君士坦提乌斯,接下来两兄弟在严格的监控下过着没有自由的生活,多亏有一位老奴将自己热爱的希腊古典哲学传授给了兄弟俩,只不过真正能体会到学习快乐的只有弟弟尤里安。到了加卢斯19岁的时候,可能是负责监护的主教去世,大太监优西比乌进谗言,说这对兄弟活得太滋润了,皇帝您不得不防啊,这下两兄弟的生活开始一天不如一天。
两位20岁不到的少年被带到一个古堡,周围都是荒山野岭,生态环境出奇的好,各种真人版斗兽棋,他们在一个基督教主教的监控下不允许进入大城市一步。两兄弟能接触到的人只有一些卫兵和奴隶,被软禁的生活大概持续了7年,即使精神正常的人在这种环境下进入精神病院也不是没有可能。兄弟中弟弟尤里安有自己的精神寄托,那就是早已经背诵在脑海里的希腊古籍和主教监护人家里的一些藏书,而哥哥加卢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在父亲被杀时已经12岁,也就是说他做了12年的王子,比6岁的弟弟更适应贵族生活,后面的环境改变他也更难适应。
不管怎么说,在加卢斯26岁的时候,君士坦提乌斯还是想起了他把他提升为“副帝”,此时在罗马东方大本营安条克留着君士坦提乌斯的一些势力,包括优西比乌。东边波斯国王是个信用满分用户,之前既然说了休战就肯定不出手,这也让加卢斯没有机会调用军队。相反的是,因为哥哥的地位提升,弟弟尤里安的生活也奔向了小康,他放弃了公职,成为了一名哲学研究人员,两兄弟一个是皇帝却也是囚徒,一个是百姓却能幸福自由。
处死副帝
君士坦提乌斯在平叛的时候不断收到东边的利空消息,副帝加卢斯估计被14年的禁闭生活搞得神经兮兮,和所有大臣都讲不到一起去,君士坦提乌斯一开始还想屏蔽消息,后来发现事情已经压不住了。2个男人之间如果有矛盾,大可以互相拉黑,如果再加入一个女人,那就是你死我活了,这个女人之前也提到过,就是君士坦提娜,他是君士坦提乌斯的妹妹,也是自己的杀夫仇人,之前他为了搞掉二哥都能去勾引蛮族,这次她嫁给了加卢斯后扇枕边风。
真正给加卢斯带来灭顶之灾的还是自己作死,他故意和老臣对着干,导致一些政策不得要领,加上具体实施的人不配合,治国无能的标签已经传到了君士坦提乌斯的耳朵里。加卢斯获得了君士坦丁一家的性格传承,那就是残忍,他在调和基督教和犹太教的争端中,亲自带兵镇压犹太教众,死后他进行了三光政策,不问是非处死了当地所有人,整座城市犹如人间地狱。得知事件后君士坦提乌斯要不是在平叛,加卢斯已经和老祖宗在地下团聚了,又没过多久,副帝在一次打老虎行动中,针对了一名君士坦提乌斯的亲信,这名亲信以为自己有保护伞,但还是被副帝除掉了。杀了正帝的狗,事实上就是打了正帝的脸,君士坦提乌斯开始谨慎的布局除掉副帝的计划。
“不高兴”皇帝压住自己的怒火,给加卢斯写了一封深情款款的家族亲笔信,同时他暗中布局,调离了加卢斯身边的军队部署,加卢斯从小就是吓大的,老大你任何小动作在我眼里都是要宰了我,于是他让自己的妻子也就是皇帝的妹妹亲自向自己的哥哥解释下,这个妹妹也向自己老公发誓,如果办不成宁愿死在路上,于是她就真的死在了路上。加卢斯不久以后也开始亲自上访,他越往西面靠近,待遇就变得越差,最后他成为了一名囚徒被关到了亚得里亚海的一座古堡,这座古堡偏僻但是景色宜人,即使放开喉咙大喊也没几个人能听到。加卢斯也就在这里把罗马十大酷刑都体验了一遍,老老实实的坦白了刑法上所有能被判死刑的罪名,在公元354年12月,他被拖到菜市口,走了一个简单流程后,前全国二把手加卢斯结束了自己29岁的生命。
提升
对于36岁的正帝而言,死几十个亲人已经是常规操作了,在世的,唯一还有跟他一个DNA的男性只有胞弟尤里安了。在公元355年的年初,尤里安收到了来米兰报道的圣旨,在这之前他已经得知自己的副帝哥哥加卢斯被清算了,可想而知他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尤里安在这段时间里反反复复的回忆所有自己看过的书,正所谓知识就是力量,关键时候能救自己小命的方法一定在某一本书中。
尤里安一路冷汗来到了米兰,令他更加腿软的是,君士坦提乌斯并没有打算见他,而是将他晾在一边,一等就是2个月。这2个月,服侍这位23岁年轻人的正是帝国第一的舔狗,大太监优西比乌,不过他只舔皇帝,像尤里安这种小角色是不放眼里的。尤里安每天都在生与死的独木桥上行走,这时候他的生命中出现了一道圣光,那是耶稣?不是的,是一个女神,身份是君士坦提乌斯的妻子,帝国的皇后,在皇后的保护下尤里安终于活着见到了皇帝。活命的机会只有一次,尤里安准备了2个月的ppt就等着这天派上用处了,演讲中他声情并茂,痛斥自己的哥哥加卢斯是个忘恩负义的废柴,而本人只是一个小地方的图书管理员,君士坦提乌斯怎么也没想到图书管理员是大后期,看着他这人畜无害好像又比他哥哥更可爱了那么一点点,于是就放他回原籍继续工作去了。
在尤里安离开后,君士坦提乌斯纠结着是否要让他成为副帝,因为朝中能打仗的将领都在内战中要么被自己消耗掉了,要么死了,剩下的还有大部分是蛮族后裔,这是个罗马人才凋零的年代,硕大的家业也不是自己这种二流皇帝能控的住的,只要尤里安不像加卢斯这样瞎搞,确实需要一个副手来帮忙,不然自己天天加班,哪来时间去视察天上人间。公元355年11月,尤里安又一次被召回来到米兰,这次他被正式任命为副帝。
加冕副帝
公元355年11月6日,对于尤里安来说是特殊的,全天下估计只有他一人记得这是他的生日,就在这天,君士坦提乌斯像邻家大哥哥一样拉着他的手介绍给所有文武百官,尤里安希腊哲学家式的胡须被剃干净,身穿皇帝的着装出现在大家面前。在场所有人在正帝君士坦提乌斯的淫威下只能表现出拥戴的表情,各种痛哭流涕好像见到天降伟人一样,谁要是现在哭的不像回家后就是真哭了。尤里安就任副帝后同时也解决了单身问题,他的妻子是君士坦提乌斯的妹妹海伦娜,应该是一个姐弟婚姻。尤里安的实习地区是高卢,年仅24岁的新手菜鸟,对军事一窍不通就被任命为军区总司令,强行推上战场,能活下来就是小说男一号了。
尤里安在公元355年年底翻越了阿尔卑斯山来到了高卢前线,虽说地位已经上升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他的身边布满了正帝的眼线,稍有不慎,他就去地府和他哥哥加卢斯去报到了。副帝尤里安管辖的地区大致是今天的英国,法国,西班牙,知道地理位置的也能看出来,实际上只要守卫高卢行省的安全,另外两个就是充话费送的。此时在高卢的罗马军团早就担负不起保家卫国的能力,无论从实力还是心态,罗马与巅峰期相比已经差了十个数量级。面对这样的现状,尤里安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公司里摸鱼,反正不做不错,做错了就要挨板子,但是如果这样,就不配做小说的男一号,好歹做了那么多的铺垫,如果一上阵就扑街了,那就是神作了。
公元356年是尤里安重启人生的第一个年头,他放弃了看报纸喝咖啡的办公室工作状态,毅然决然的来到高卢的北方,那里等着他的是日耳曼部落中最强大的一支-阿勒曼尼人。输了就是年少无知,赢了就是少年英雄,尤里安掏出作弊器,大吼一声作弊码:柏拉图!赐予我力量,罗马军团在光环加成下不断深入蛮族部落的腹地,整整一年,他与将士们与日耳曼部落进行了无数场恶战,尤里安也获得了军队上下对他的赞誉。
斯特拉斯堡会战
公元366年,尤里安在年初就解雇了一个老员工,这个老员工拿今天的话来讲上班一直在摸鱼,但无论如何,所有人事任命都是正帝君士坦提乌斯说的算的,尤里安这样的举动很有可能给他带来杀身之祸。尤里安的考虑也很简单,为了把事情做好,场外因素先放一边,因为他要面对的是3.5万人的阿曼尼蛮族。他理直气壮的向君士坦提乌斯要援兵,正帝也是一惊,胃口不小啊,那就给你最好的,他命令巴尔巴提奥将军带了3万人马开赴前线。巴尔巴提奥是个纠结体,他做出了非常反常的举动,当他的大军正要与蛮族接触时,突然下令全军撤退,赛后有记者询问这位大爷,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巴将军非常严肃的回答,你才脑子瓦特了,万一打赢了,我家老板是要不开心的,记者们深深的被这个官场不倒翁的智慧给折服。这也就表示,尤里安必须依靠自己的1.3万人单独蛮对3.5万蛮族大军。
斯特拉斯堡在罗马已经有350年的历史,这里就是尤里安与蛮族决战的地方。赛前各种专家评估这一仗已经毫无悬念,无论从主帅,兵力,士气上都是日耳曼人占优势,虽说罗马有主场优势,但曾经的魔鬼主场现在已经是破落不堪。就如同传世的著名战争一样,如果场场都是纸面优势决定最终结果,谁还开盘口?日耳曼人到了公元4世纪还是不知道请一个好点的教练,或许他们知道就算请里皮来执教一样会被人按在地上打?
蛮族一开场就是直接放大招,所有人直接冲锋吧,看到的障碍推平就可以了,尤里安虽然没打过像样的会战,但是他看过的书还不少,知道只要顶过对手的上半场,下半场就是反击的时候。于是他身先士卒,只要自己意志足够坚定,身边的士兵也会发挥120%的战斗力,果然随着时间推移,蛮族的持久力出现了问题,打光所有子弹后,蛮族有人开始撤退了,这样的场景罗马军团是既熟悉又陌生,在愣了一会之后,尤里安大吼一声: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佛洛依德!!!身边的士兵虽然文化程度低,但是知道老大一旦进入失心疯模式就意味着可以全面出击了,于是斯特拉斯堡会战大捷就这样诞生了,罗马损失在百位数,蛮族的伤亡过万。
名声大噪
斯特拉斯堡会战给尤里安带来了难以想象的人气,于是他成为了众人心中的“凯旋英雄”,在米兰的正帝君士坦提乌斯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有1.3万士兵的堂弟瞬间秒杀了手握10万大军的自己。君士坦提乌斯是一个标准的后方敲图章的领导,所有战争他都是战前出场去握个手,然后回到军营里等消息,等到战局明朗的时候又出去发个奖状,在公元356年,他所负责的多瑙河战线也有了不错的战绩,于是君士坦提乌斯决定,大家回到老基地罗马high一次庆祝一下。
自公元312年君士坦丁大帝凯旋仪式后,45年来罗马再次看到了皇帝的身影,罗马城虽然是帝国的符号,但目前直奔三线城市。这也是最后一次帝国举行凯旋仪式,庆祝的是君士坦提乌斯对蛮族的胜利,目的很明确,副帝的人气太高,要转移下群众视线。这次也是一场基督教版本的凯旋仪式,君士坦提乌斯很认真的执行了凯旋将军的角色,一名在场的波斯记者是这样描述的:这位帝国的皇帝在长达数小时的流程中,没有一次擦汗和摸头发,甚至当一次意外马车掉了一个轮盘的时候,他也没有改变过站姿。君士坦提乌斯在罗马逗留了一个月后,又一次返回了多瑙河前线,原因是蛮族又一次突破了防线,结结实实的给了他这次凯旋活动一次响亮的耳光。
在君士坦提乌斯给自己刷榜的时候,尤里安在前线再接再厉,他已经与官兵建立起了信任关系,效果也非常好,莱茵河一带的日耳曼人被结结实实的打回到了森林里。到了公元358年,前线差不多算是稳住了,尤里安回到了后方,也就是后来的巴黎,他的一些经济政策遭到了朝中既得利益者的反对,甚至付出了最好的帮手被调回米兰明升暗降的惩罚。尤里安还是没有退缩,在接下来的2年内,他凭借良好的人望聚集起当地人的支持,士兵人数也扩大到了2.3万人,这只胜利之师是帝国晚期少有的亮点。尤里安在24岁之前扮演的身份是一名囚徒,做梦也没想到之后会成为帝国的皇帝南征北战,到了公元360年,尤里安29岁的时候,他的人生又迎来了另一个拐点。
罗马的东方
这一集换一个口味,主角是一个波斯人,他就是波斯国王沙普尔二世,他在出生之前父王就死了,也就是说在娘胎里就做了国王,这个成就可不是努力,奋斗就能有的,所以他的整个人生都是国王,我印象中从0岁到死都是国家一把手的好像没有第二个了吧,而且他一共活了60岁,熬死了君士坦丁一家祖孙三代,也是少有的让罗马当防守方的东方君主,在位期间他把波斯萨珊帝国的势力发展到最强。
古罗马人如果说到东方,肯定不是中国,而是现在的中东,虽然有记录表示汉朝与罗马是网友关系,但是这对网友从来都没见面过。有了以上概念,就可以知道罗马的东面敌人只有帕提亚帝国或波斯萨珊帝国,双方的战场就是夹在两大帝国中间的米索不达米亚平原,还有双方最喜欢欺负的老实人亚美尼亚国。到了公元4世纪,东边的副帝伽列里乌斯(不知道大家还记得这个人不?)暴走打服了萨珊帝国,罗马在军事外交上奠定了绝对优势,只是后者也不会永远这么忍气吞声。到了君士坦丁死后,帝国三分,萨珊帝国对东边的三分之一罗马发动总攻,防守方君士坦提乌斯在死守后两边算是打成了一个平手。正当双方掐着不松手的时候,两边同时碰到问题,罗马这边是蛮族将领反叛(马格嫰提乌斯),波斯这边北方蛮族入侵,双方爽快的PY交易,以上都是老剧情。
等到两大帝国都解决完大后方后已经过去了9年,公元359年,双方再次回到战场,这一切从阿米达战役开始。波斯皇帝沙普尔已经50岁,在那个年代50岁还没出成绩的话,历史书上基本上就一笔带过了,这位皇帝明显不想成为教科书上的一行字,所以他决心一定要做出一点成绩出来。另一边的罗马皇帝君士坦提乌斯就有点不靠谱了,他明知道东边有个老虎盯着他家的肉,但又一点准备都不做,主要原因有2个:罗马宫廷党争、军队没有像样的将军。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波斯国王沙普尔开始进攻罗马的军事重镇阿米达,阿米达的罗马士兵只有7000人左右,加上一些凑数的当地青年也就2万,而他们面临的对手是10万波斯大军。
阿米达战役
罗马这边受命救援阿米达的是乌尔希西努斯,这是一位波斯专家,长期在帝国东方让他对这个对手有着清醒的认识,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沙普尔这次是铁了心要出成绩了。光看波斯帝国这次派出的阵容,已经能感觉到强烈的震撼,城前乌压压的一片军队,如果用电脑特效去做场景,也要累死效果开发人员,特别嚣张的是,沙普尔皇帝穿着牡羊座的黄金圣斗士圣衣站到了城下,据一名在场的罗马小兵回忆,当时他已经看到了皇帝脸上的皱纹。接下来是大规模的攻城行动,阿米达是君士坦提乌斯亲自监督加固的防守重镇,防御实力自然是杠杠的,而且城内的守军坚信罗马援军不久就会赶来,到时候门口的波斯大军就是移动经验包,所以士气上一直都没有出问题。
然而,攻防战的时间越拖越久,当初领导画的饼眼看就要吃不到了,此时波斯大军已经敲碎了城墙的一小块,这么明显弱点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在关键的时刻就要靠领袖的发挥,城内的守军总指挥阿米阿努斯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直接开跑,他带着随行的左右护法连马匹都不敢带,直接徒步旅行,越过沙漠来到了乌尔希西努斯这边。与此同时,另一边波斯历经73天终于通关阿米达副本,波斯皇帝沙普尔就是那个时代的灭霸,一声令下,全城一半人被杀。作为胜利方的波斯代价也十分惨重,统计局给出的结论是3万人阵亡,也就是3个士兵要死1个,但作为战略意义这还是值得的,波斯已经在米索不达米亚平原占据主动,君士坦提乌斯这时候再也不能在米兰看报纸喝咖啡了。
尤里安奋起
君士坦提乌斯决定亲征,老猫不发虎,你当我病危?果然不管在哪个时代,伊朗都是西方最头疼的存在,皇帝手上也没一副好牌,幸好这几年有个可爱的小弟弟尤里安帮他组建了一只王牌铁血军队,于是正帝向副帝发了一道命令,赫然两个大字:借兵,底下密密麻麻写满了备注,都是尤里安最好的将军和士兵的名字。尤里安也很呆萌,自己一共就2.3万人,要求调走的人数在1万人,还是最好的那部分,莱茵河分公司这是玩不下去了吗?作为副帝最终还是怂的,他在命令上盖了章,但是被选中的将士不干了,这些人大多数是本地人,现在一言不合就要调去中东反恐,他们拿出之前的合同,白纸黑字写着工作地点是欧洲,准确的说是西欧,然后所有人开始过度解读正帝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压副帝。
以上的局面让尤里安进入人生十字路口,如果不答应就是叛国,如果答应了当场就要哗变,而且底下士兵就坐在他家门口举着牌子抗议。这样的状态维持了一个月,尤里安每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被士兵围住,直觉告诉他他要领便当了,但是士兵们将他高高抬起,大声叫喊:尤里安·奥古斯都!一边喊一边抬着他在闹市中穿梭,这一天,高卢地区所有人都知道尤里安的身份是反贼了。
当尤里安被人从身上放下来的时候,他慌张的逃进了自己的皇宫,虽然整个一天他都处于精神游离模式,但是在一个人的时候,他又开始冷静分析局势。现在的情况是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反贼,一旦回去解释,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加卢斯已经是最好的榜样,自己的妻子海伦娜,也就是君士坦提乌斯的妹妹刚难产死了,之前肯帮自己忙的皇后也在几年前离世,宫中大太监从来不说自己好话。结论就是,利好一个没有,全部是利空,只要自己敢去米兰,头脑搬家概率99%。思考完毕后,尤里安走出大门,门口还聚集着没有离场的观众,他放声高呼,“***的君士坦提乌斯,老子也是皇帝”,尤里安当场向所有官兵发了今年的绩效奖,在场的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三呼万岁。
接下来就是先礼后兵的礼这个环节,尤里安与君士坦提乌斯互相书信了几个来回,只不过这时候尤里安还是心虚的,每每落款人都是“凯撒”(副帝)。已经在前线的君士坦提乌斯最恨的就是他在和沙普尔约会的时候,后面有人打扰他,上次是一个不识相的蛮族将军,这次是被自己亲手扶上去的软弱弟弟。公元361年春,君士坦提乌斯还是跟沙普尔签订了和平协议,波斯这边获取了不少好处,包括一个千载难逢的维稳时间空挡,罗马这边一场不可避免的内战已经拉开序幕。
准备内战
尤里安在公元360年也不是只忙着写信,他扫除了入侵的蛮族势力,此时他手上的人马还是2.3万人。到了公元361年,尤里安派遣1.3万精锐率先进入东面,这些人正是前年闹罢工的那批,既然现在的烂摊子因你们而起,那么就麻烦各位去解决一下。尤里安这边的策略也很明确,趁着君士坦提乌斯还没回来之前,能拿多少矿就先都占着,最重要的多瑙河防线就这样一枪不发的投降了。君士坦提乌斯听到这个二五仔那么嚣张,真是气死了,于是就死了,他在死前接受了洗礼,成为了基督徒,病逝的那天是公元361年11月3日。
君士坦提乌斯在位长达24年,据说他在临终前大彻大悟,看淡红尘,直接指定叛徒尤里安为自己的继承人。如果真要抬杠的话,当时他也只有尤里安这一个血亲,他到了43岁都没有孩子,令人无语的是,他的第三任妻子竟然在他临终前怀上一个孩子,此时还没有出生,不深究是不是被带绿帽了,君士坦提乌斯应该是希望尤里安回报他的仁慈照顾他未出生的孩子。这个孩子是个女儿,后来嫁给了XXX皇帝,不剧透了。
尤里安所有的利空瞬间全变成了利好,一滴血都没流成为了唯一皇帝,公元361年12月1日,他进入君士坦丁堡,在所有人的欢呼下正式继位,他也为君士坦提乌斯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只是在荣耀之后,他要面对的是更严峻的形式。
叛教者
历史上如果说到尤里安,一般前面都会有个注脚--叛教者。在当时已经明确了基督教地位的罗马,称他为叛教者还是准确的,因为他之前为了保命已经加入过基督教了。实际上尤里安对基督教做了什么呢,他就是希望把罗马的宗教制度恢复到“米兰敕令”之前的状态,即承认所有宗教是平等的。不管是基督教,还是他的前身犹太教都是以“摩西十诫”为教律,第一条就是其他宗教的都是骗人的,只有耶稣是真神。如果一个公司纲领是这样的,基本就玩不转了,很难想象基督教就这么成功了。尤里安的宗教政策是“一切平等”,潜台词当然是打压基督教,但对于好不容易翻身成为唯一权威的基督教来说这是最大的背叛。顺带说一句,尤里安也是罗马历史上最后一个信奉多神教的皇帝。
尤里安虽然表面说宗教一切平等,但是所有采取的行动都是针对基督教,他废止了所有拨款赞助资金,查抄了教会的三产,一些基督教特别优惠的税收也被取缔。除了打压基督教还有扶植多神教,一些希腊地区的神庙又开始重建,祭奠众神的比赛会场上火炬再度点燃。可能有些现代人代入感很强,觉得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但回到当时的场景,反对的声音并不少,而且大多数不是来自于基督教相关工作者,而是普通百姓,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基督教热衷于公益事业,他们教孩子学习,会分发食物给平民,当然课本是严格筛选的,贫民会饿肚子因为政府的钱都进了教会。底层人民就是很容易受骗,且生活越困难,对虚拟组织的认同感就越高,当时的罗马人已经接受了基督教,他们默认了基督教就是需要自己去无私奉献的国家。
尤里安的政策最终还是失败的,原因大概有:1.他执政的时间太短了,人亡政息在任何年代都是通用规则。2.太讲究原则,既然目的是打压基督教,就不要采用一切宗教平等的折中方案,非常时期就该用非常手段。3.此时的罗马帝国不再是之前的小政府地方自治,现在已经是彻底的中央集权,这就导致了个人回馈社会的观念消失殆尽,原有的多神教的土壤已经不在。也就在尤里安死后,基督教再次卷土重来,将原本应该由国家名义去做的事情又挂名到自己的身上,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几百年。
安条克
公元361年11月3日,尤里安接替君士坦提乌斯进入君士坦丁堡,到了公元362年4月左右,他不得不往更东面进入安条克,目的也很明显,他要会一会前任的牌友,波斯皇帝沙普尔。网友见面总是会出些幺蛾子,尤里安在安条克就碰了一鼻子灰,安条克这个词应该也是我这个系列的高频词了,当时他就是罗马的三大首都,另外2个是罗马城和亚历山大港,君士坦丁之后首都改为君士坦丁堡,西面的行政首都是米兰,这些罗马一线城市中只有安条克给现代人一种陌生感。安条克起源于亚历山大大帝死后的塞琉古帝国,之后强大的罗马共和国版图快速扩展,它成为帝国东边最最重要的城市,真正让这座城市走向没落的还要往这个时间点推后200年,公元638年,伊斯兰教兴起,阿拉伯人的入侵彻底让安条克成为了ST股票,之后的千年伊斯兰教和基督教拳打脚踢,这里再也没有发展机会,自然随着时间就一起消失了。
尤里安身处4世纪,安条克还是一座引以为傲的繁荣城市,城市经济越发达,市民就越精明,作为上海人的我无比同意这个观点。尤里安作为一个哲学门徒与天生的安条克上层商人总显得格格不入,这样的性格差异日子是不可能过到一块去的。事情的起因是安条克周边地区的小麦欠收问题,当这个消息在财经网站上发布之后,城市里的小麦供应也就消失了,尤里安又不是蠢猪,当然知道是商人在囤货发国难财,其他地区或许还能饿死个把人,这里是首都,这种应急能力还是有的。作为皇帝他的应对也很简单,一边向市民背诵锄禾日当午,一边找人向临近的城市高价收购小麦。但情况没那么简单,底层的小市民并不像在高卢率领的蛮族士兵那么容易画饼,而运输用的船只也全部垄断在安条克贵族手中。
矛盾
31岁的皇帝这才知道这帮刁民是真的刁啊,真正的体验了一把现在金融战争,他在愤怒之下把200名当地高官,实际上就是大商人关进牢房,只是尤里安毕竟不是暴君,没过一天就允许所有人保释出狱。这些商人也是软骨头,在性命问题上绝对是妥协的,于是市场上小麦立即成为了最便宜的货物,但是安条克的贵族与尤里安的梁子从此就结下了。
另一件事情发生在安条克周边的一个叫达芙尼(Daphne)的小镇,当尤里安穿着白跑鞋,风尘仆仆的来到这里后,迎接他的是放下农具后满头大汗的祭祀。原来这里是一座古阿波罗神庙,时过境迁,早就没有大款愿意掏钱买牲畜,买工具来举办没有用户量的祭祀活动了。当尤里安得知这里的祭祀工作日都在摸鱼,突然就不高兴了,立即下令撤掉所有基督教相关的布置,在此处兴建阿波罗神殿,且立即行动。所有人在皇帝的雷霆震怒下玩命的赶工,终于工程结束,等着领导来剪彩,没想到就在皇帝前来的那天晚上,一场大火把工人辛苦的杰作烧的干净,于此同时他又收到了另外几处以他授权的建筑同一时间被放火夷为平地,这下好了,尤里安认准了纵火犯就是基督教,他决定就做一回暴君,将在安条克城内基督教相关的场所统统关闭。在那个时代,基督徒是免费教育和免费发放食物的机构,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中下级阶层。
不满升级
尤里安几乎把全城的人都得罪光了,而且安条克人阴阳怪气的给皇帝取绰号叫“山羊”,应该是长得像的缘故。事情到了这一步,尤里安再也不能凭借安条克这座中东地区的中心城市做后盾与波斯展开战争,这也让他满怀希望的理想破灭。后人对尤里安另一个认识基于他的著作《厌胡者》,这里的“胡”当然不是NBA里的湖人队,而是留有胡子的人,对,他讨厌的是火箭队的哈登!他在这部私人文学作品中强烈的抱怨安条克市民“忘恩负义”,他致力于宗教平等,给人民减税(一说只有最多时候的五分之一),得到的回报只有不配合和一个“山羊”的绰号,此外他还怀念起了副帝时代,法国人民的热情淳朴,有了这样的对比,尤里安真心是满满的委屈。
这篇文章最终向全城人民公开,文字中也带着阴阳怪气的自嘲和责难,并且大家也从字里行间看出来皇帝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们了。事实上作为皇帝的尤里安真的没能利用好这个时间窗口,即使日后不是基督教给他戴上“叛教者”的帽子,如同这样的与低身份者的互喷真心降低自己的身份,这也让我想到我在大学时期看到一个视频,里面有一位受人敬爱的长者在新闻发布会上发飙大骂记者,一下子把自己弄得图样图森破。
波斯战争
带着怨气出征的尤里安来到了美索不达米亚中部地区,安条克的贵族还是送了皇帝一程,虽然送别的时候还能听见,“皇帝大人,以后常来玩哦,么么哒”,“安条克是个好城市”这样的语句,但是从口气上所有人都知道在逢场作戏。接下来就是这场要了皇帝老命的波斯战争了,后世能知道战争的详情,都要归功于一位转行做了历史学家的军人,出生于安条克的阿米阿努斯·马尔塞利努斯。这次罗马大军也有着改革的意义,之前一切打上基督教logo的旗子统统消失了,又换回了罗马标志性的银鹫旗,这也是尤里安要向全世界宣布,老牌的帝国又回来了。
据称这次罗马大军在6.5万人,这次当初在高卢吵着不换工作地方的高卢兵全部来到前线,看来老大的面子还是给足了。尤里安一路上受到了百姓的欢迎,最终急行军来到了幼发拉底河,这也是罗马唯一在版图内没有建过大桥的河流,没有建桥的原因也很简单,罗马对长期占据这片地区没有信心。在建造小船来到河对岸后,大军来到了卡莱地区,此处是教官哔哔叨了不知道几百遍的地方,共和国末期的克拉苏与卡拉卡拉皇帝都死于此处。
尤里安是个比较迷信的人,虽然大多数时候比赛前的占卜都是做手脚的,但这个皇帝还是跟小兵一样迷信结果。这次战斗尤里安慷慨的给士兵们发了奖金,这钱从哪里来的就不用说了吧,少了个胖子大家就都有饭吃了。罗马大军兵分两路,尤里安带领第一军,目标是波斯首都泰西封,另一路去扫平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波斯势力,等待任务完成再两路会和。人见人爱的亚美尼亚国也跳出来表示愿意出2万人陪老大一起赶场子,罗马这边的总人数达到了8.9万,这已经是帝国后期能掏出来的所有家底了。
尤里安怎么说也是在帝国西面横行霸道的人物,但是一来到东面就开始各种不适应,在战场上的表现瞬间从一流指挥官降到了三流,第一,他对亚美尼亚国的误判,亚美尼亚国从来就是墙头草,除非场面大优势,不然永远是挂机的、第二,军队后勤问题,根据当时的情况,罗马有1500艘船只运输军资,理论上是足够了,但是做事情都是有放余量的,一旦出岔子影响的是全盘部署。还有另一个小问题,这次尤里安的远征带上了一个波斯王子,他是被现任国王沙普尔扫地出门的,尤里安的算盘是打下泰西封后让他当个傀儡政权,但要知道,沙普尔已经做了50年的国王,整整半个世纪的公司经营怎么可能是一个理论上的前老板儿子可以撼动的。
泰西封会战
尤里安指挥的波斯战争一开始可以用所向披靡来形容,波斯这一边只能通过草丛打打游击应付,完全不像一个老牌强队应有的样子。到了这一年的5月27日,罗马和波斯终于有了一次真正的会战,双方是31岁尤里安率领的1.5万罗马士兵和是他爸爸辈分的沙普尔的10万波斯军队,一看这人数对比,总感觉罗马怎么每次都是那么挑衅呢?嚣张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会战非常激烈的展开了,沙普尔觉得优势很大,沙普尔A了上去,沙普尔打出GG,但尤里安毕竟还不是欧洲四将级别的帅才,关键时候竟然见好就收,换成凯撒,或者图拉真也好,早就提前完成战略目标了。最终罗马军队死亡人数在精准的75人,波斯方面在2.5万人以上。
会战的当晚,有一个邮递员鬼鬼祟祟的进入罗马军营,他带着沙普尔求和的信件,但尤里安已经表现的很高调了,竟然直接让他哪来的回哪里去,这种对形式的误判也造就了他最终的命运。泰西封毕竟是一座坚固的大城市,只要沙普尔没有脑子抽风自己开溜,守3年都是没有问题的,当年巅峰罗马共和国打一个几乎不设防的迦太基城也用了3年,然而这次别说3年,3个月的攻城战罗马方也坚持不了。在接下来的军事讨论会上,所有人也觉得1.5万人是没有可能攻城的,还有个致命的问题,第二军的3万人怎么隐身了?说好的会和时间早就到了。最终决定是,第一军1.5万人无奈撤退去寻找第二军,但是顺流而下的1000艘船只不可能逆流而上,只能全部烧掉。于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所有士兵目睹了军资被自己烧毁,这种士气上的打击不是一场会战可以弥补的,军中还有一半基督教的士兵,他们都相信这个叛教者皇帝已经疯了。
过世
沙普尔虽然在战场上被打成猪头,但是情报网还是一点都不马虎,得知罗马撤军后,立即发起追击,在他的理论中,士兵的性命根本不算什么,如果100个波斯兵能换1个罗马士兵,那就是传遍全国的大胜,死去士兵的家属还应该佩戴红花。就在这样的前提下,罗马这边行军过程中死伤人数不断上涨。沙普尔本来就是一个冷血枭雄,和老好人尤里安一比后者简直是个刚大学毕业的菜鸡,他不但无限骚扰,还提前预判罗马的行军路线,所有路线上的栈点早就在他的命令下被烧得一干二净。沙普尔在搞的罗马军团生活不能自理后,也开始自信起来,发动了第二次会战,尤里安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找虐请求,双方在6月16日展开了第二轮,满怀希望的波斯皇帝又被打的满头是孢离开了战场,这下终于认清的现实,还是继续打游击吧。
公元363年6月26日,波斯的骚扰还在继续,这时候罗马士兵的忍耐力已经接近极限,特别是一些基督教的士兵对皇帝开始不满。在帐篷里的皇帝突然接到一个情报,说有波斯骑兵已经突袭到了家门口,尤里安这时候连装备都不穿,直接拿着盾牌和武器就冲出去了。连一个将官身边都有奴隶为他准备穿戴,何况是一个皇帝,这种行为必然有不可告人的隐情,但是真相早就成为千古之谜。不管如何尤里安到了现场后,罗马这边的士气一下子又起来了,正当要决出胜负的时候,一个致命的标枪改变了战场的命运,可能也改变了罗马的命运,甚至改变了之后2000年世界的命运,标枪刺中了尤里安的腹部,很可能是伤到了重要部位,失去知觉的尤里安摔倒在地上。
侍卫们抬起皇帝送回营帐,这时候就算带上华佗也无力回天了,半昏迷的尤里安得到了罗马军取胜的消息,在露出一丝丝的笑容后,他扫视了下身边的将军,发现少了一个人,他便问:安纳托里乌斯在哪里?有人回答道他已经阵亡了,这名皇帝好友的死让尤里安留下了眼泪,可能也让他失去了一些勇气。当晚,几乎所有高级军官都来到了皇帝的床边,他向臣子们开始交代后事,内容很感人,但已经于事无补,最最重要的继承人问题也无法指定,因为真的是太突然了,尤里安希望这个重任交给在场人去解决。午夜时分,尤里安离开了人世,享年31岁7个月,在位1年9个月。
约维安
尤里安过世后,将领们商议继位人选,瞬间大家站队成势均力敌的两派,一派是明显的基督教派,另一派就是异教徒派。最终一个平庸的,资质不坏的人得到了大家的同意,他的名字叫约维安,选他的理由就是他对两派都没威胁,在这样的前提下,他成为了继任皇帝。在约维安登基后,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有流言说尤里安是死于自己人之手,暗指凶手就是约维安,另一个是第二军3万人出现了,第二军的负责人表示这2个月都在和亚美尼亚国王做思想工作,结果呢?亚美尼亚国还是选择中立,这不是典型的逗你玩吗?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第二军反而逃脱了责任,他们要做的是护送尤里安的遗体回到首都。但最终还是没有做到,尤里安遗体被火化,骨灰埋在一处基督教的圣地,这又是一个恶意的玩笑吗?找一个希腊的地方也好啊。
在尤里安死后,罗马军团也莫名的丧失了作战能力,可能是大家都无心作战,要提早下班吧。在将军们的一致意见下,派遣沙鲁斯特作为特使参与和谈,沙普尔脸上淤青还没好,基本同意了罗马这边开出的条件,也没有更多其他要求,就这样波斯战争结束。战后又是猴子出把戏时间,罗马还算低调,毕竟皇帝死了,其他战绩自动清零,波斯这边就过分了,2次被按在地上摩擦好像没出现过一样,国内大肆宣传一个亮瞎眼的标题“沙普尔的宽容”,罗马人的专利“宽容”就这样被波斯人拿走了。
迅速离场
在安条克对尤里安的死是心里偷着乐,但是做法也没有那么败人品,他们只是在对约维安皇帝的到来表现出非常高的热情。约维安也在安条克休息到了年底,最要拍他马屁的当然是已经被打压的基督教徒,如果尤里安能活到50,估计也没这帮活宝什么事情了,偏偏这时候耶稣真的显灵了。所有打压基督教的法案都再一次被废除了,包括一些实际上运行的还不错的政策,这一轮过后,尤里安的所有努力也付之东流。
约维安也是一个搞笑人物,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就快速领便当了,在公元364年元旦这天,他高高兴兴的离开安条克,一路上胡吃海喝,畅游帝国大好江山,终于在2月17日,他把自己吃死了,是真的吃死了,官方宣布他死于暴饮暴食。如果阴谋论一下,约维安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他本身就是上台过渡一下,快速结束了波斯战争,废除了所有不利于基督教的法案,然后还留着你干嘛呢?快点去死吧。
之后新选出来的皇帝叫瓦伦提尼安,他是一个在多瑙河地区打出名气的将军,出生当地蛮族,也就是说罗马皇帝现在是一个日耳曼人了,并且是史上第一个纯血日耳曼人皇帝,想象一下一个纯日本人做韩国总统是什么情况,他的统治时期最终长达11年,与19个月工龄的尤里安相比,后者真是华丽又短暂的一生。尤里安是一个有能力改变世界走向的人物,他拥有一个英雄般的开局,但是在事业起步的一开始剧本被腰斩了,如果他能活的久一点,就有几率没有基督教的兴起,没有了基督教,我们今天的世界就是另一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