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颠
上一任皇帝克劳狄乌斯在不列颠留下3个军团,这3个军团完全是民营承包模式治国。公元61年,一起罗马驻军侮辱当地少女的事件激起了全不列颠反抗罗马的情绪,不列颠的行政首都科尔切斯特被攻破,罗马损失高达一个军团。
不列颠总督苏维托尼乌斯也是个天纵奇才,他仅仅依靠一个军团的罗马士兵和所有叛军对决,并且在最擅长的步兵对战中神级发挥,斩杀对手8万余人,罗马方面几乎零损失。这种夸张的战损比例在之前罗马对外战争多次出现,已经是罗马军事上的常规操作了。在军事上有了保证后,尼禄唯一的强指标,军事外交又开始发挥,他撤下了战功赫赫的苏维托尼乌斯,换上了新任不列颠总督进行安抚工作,之后400年,不列颠再也没有爆发大规模反罗马运动。
罗马大火
公元64年7月18日晚,罗马大角斗场的一家店铺突发大火,当晚鬼魅的风向把两座山丘的上上下下焚烧而空,即使是当时最顶级的建筑也不是都用大理石建造,横梁和立柱还是需要依靠木材。罗马政府共派出7000名消防员,当时的科技树还没有发展到橡胶,所以水完全靠木盆传水这种低效的方式进行,余火在强风下,又持续了13天。
当时尼禄不在罗马,听到消息后第二天就返回现场指挥,并开放了所有公众建筑接纳市民,近卫军也带来了帐篷食物,并说服养老院调低小麦价格,这一套组合拳打得相当不错,颇有贤君风采。最后,整个罗马14个区只有4个区免遭火灾,可以说大半个罗马城被销毁了。
尼禄以皇帝名义组织重建,并发起全国募捐,这为他后期被人民彻底抛弃埋下伏笔。因为免去了拆迁环节,所以尼禄想一展身手,给罗马市民创造更好的居住环境,可惜尼禄的做法总给人感觉是在为自己建造宫殿,这让所有的罗马人接受不了。特别是他不经过之前地区上居民的同意,直接建造黄金宫殿,也让市民中开始相信传言,这把大火的始作俑者就是尼禄,还绘声绘色的描述他在火烧罗马的时候,正在吟唱特洛伊城大火的荷马史诗,并且在远处围观。
基督教
发现身上全是屎盆子的尼禄也不好受,他决心找一个背锅侠替他背锅。如果说有一个人性格与大家格格不入,又特别有钱,当别人遭殃时又事不关己,还是个拳头芝麻大的小个子,这样的人就是背锅侠的最佳人选,是的,罗马城里的基督徒满足所有条件。基督教是犹太教的分支,区别是犹太教只接受犹太人,基督教宣传人人平等。犹太人的一神教只是官方允许,在多神教为主体的罗马世界里,他们早就是人民眼中的另类,加上这次大火基督教聚集在第14区,正好是没被大火烧着的一个区,这么明显的证据,如果换成一位姓毛的侦探来,一定指着鼻子就呵斥道,凶手就是你!
最终,所有基督徒被尼禄扣上纵火犯的帽子,只要是基督徒都被抓起来拷问,问的问题不是怎么作案的,而是还有谁是基督徒。尼禄决定将这些可怜人的死进行一场行为艺术,他把抓到的基督徒各种花式虐杀,比如有被野狗咬死,被钉在十字架上,被活活烧死等等。可惜,尼禄失算了,罗马民众又不是**,都能看出他是故意在推卸责任,再也不相信新闻联播里的内容了。
皮索的阴谋
皮索是共和国时代的名门望族之后,他参与了刺杀尼禄的行动,但最终失败。参加秘密行动不要带上喜欢写微博,发自拍的人,团队里一人的可疑行为被身边奴隶发现,这位奴隶咻的一下跑去告诉尼禄,前者在严刑拷打下,将密谋集团的人一一指证,其中包括塞内加的侄子,几名近卫军士兵,还有次年的执政官等。尼禄自以为万民敬仰的形象受到了灵魂的拷问,他开始怀疑起身边的人。塞内加是否有参与不得而知,这位大哲学家自杀在家里泡热水澡,下场稍稍优于共和国晚期的西塞罗。
刺杀尼禄的理由很简单,尼禄的颜值已经不配做皇帝了,肥头大耳的他早就被民众抛弃,加上他之前杀妻弑母,不务正业参加唱歌比赛,传闻中的纵火实际主谋等,他的死仅仅是时间问题。不过尼禄还是twitter治国,把事情经过公开,向民众解释,可惜事与愿违,底下全是谩骂。恰巧此时,他最爱的波比娅去世,人生仿佛一场梦一样让他瞬间失去了目标。之后是前2集说的亚美尼亚册封事件,让他在政坛上有了回光返照之象。
贝内文托的阴谋
这场阴谋尼禄没有twitter,估计上一次踩的人远高于赞的人,从历史记录的佐证中可以知道参与者都是军团中,年轻军官的主力,包括大英雄科尔布罗的女婿,他们的口号是杀掉皇帝,拥立科尔布罗。科尔布罗碰到这么一群猪队友也是他人生的不幸。
尼禄召见帝国军权最大的三人,两名低地,高低日耳曼军团的总队长,还有东方的科尔布罗,本以为是一次高层麻将会议,但最终三人收到了必须自裁的圣旨,三人的忠诚度都被系统设置为99,没有反抗选择自尽,国家英雄科尔布罗死于皇帝之手。各大军团此时蠢蠢欲动,就是没人先出牌,都在等人家甩炸弹后跟进。
本章小节
这一章介绍了罗马四大暴君,是不是与你心里想象的有些许不同?感觉这几位都是被皇帝耽误了本职工作,提比略应该是个企业高管,尼禄是个歌手,克劳狄乌斯是个学者,至于卡利古拉,好吧应该是个牛郎。幸好罗马的皇帝本身不重视血缘关系,所以即使家族覆灭,罗马的帝国体制还在,元老院也已经被教育的很彻底,不再选择共和,而是选择军事强人继续领导罗马。下一章将会介绍群龙无首的帝国是怎么走出困境,克服一次次危机又再次走向辉煌。
皇帝加尔巴
公元68年6月9日,尼禄被罗马人民和罗马元老院拉进了黑名单,尼禄想在希腊再开个小号,可惜没钱续费,只能删号自杀。元老院物色了一个新的管理员,西班牙总督,也就是这集的主人公皇帝加尔巴。无论是什么样的政治结构,被统治的一方都考核统治一方的三项标准,“正当性”,“权威”,“力量”。正当性只要元老院与人民的认可,权威指的是奥古斯都的血脉,力量是提供安全和粮食。前两个和东方国家应该反一反,比如汉王朝,正当性是血缘,权威是大臣的认可。尼禄自杀的消息在不久就传到了加尔巴这里,老年人腿脚不灵便,去罗马城12天的路程硬是消耗了100天,罗马出现了3个月的权力真空。
公元前3年加尔巴出身于罗马名门望族,曾祖父加尔巴是刺杀凯撒的14人之一,后被奥古斯都的妻子莉薇娅收为养子,所以也有传说,奥古斯都曾经激励他成为帝国最高统治者。在36岁时担任执政官,之后平步青云,担任过帝国多处行省的总督。卡利古拉遇刺时,他就被士兵教唆称帝,但当时还年轻的加尔巴一腔热血为罗马,断然拒绝,皇帝克劳狄乌斯对他另眼相看。在尼禄时代,他基本已经退出政治事业,开始隐居生活。但剧本没有那么简单,公元60年,又被推举为西班牙行省总督,清新的政治头脑让他看出尼禄是个昏君,于是在西班牙他做了很多晚节不保的事情,就是为了让尼禄不重视他,他也逃过了晚年尼禄对军队司令的清洗运动。
公元68年,高卢行省总督率先反叛尼禄,尼禄一狠心,宁愿错杀,不愿放过,加尔巴也在死亡名单上。于是他被迫是支持高卢人盖乌斯·尤里乌斯·温德克斯的反叛,但还没赶往现场,反叛就已经结束,这让加尔巴离死亡仅一步之遥。命运再一次反转,正当加尔巴绝望想要自杀的时候,他被元老院和罗马人民推举为新的罗马皇帝,面对一个三流编剧编出来的历史剧本,老戏骨加尔巴硬着头皮演了下去,接受了“凯撒”的称号,带着他的亲信部队进入罗马城。
塞尔维乌斯·苏尔皮基乌斯·加尔巴高估了自己的正当性,认为只要元老院支持,他就是皇帝,此时他已经72岁高龄,看起来他的反应也是相当迟缓。加尔巴出生于行省,是个贵族,30岁被提比略提拔做行省长官,后被卡利古拉任命担任莱茵河的指挥官,再之后到过迦太基做总督,在短暂的元老院生涯后,60岁起就开始担任西班牙总督至今,这亮闪闪的履历,放眼罗马只有他最有资格做皇帝。西班牙根本不算罗马的“最前线”,所以加尔巴就是蒙古海军总司令,平时根本就不用打仗,所以没有军功支撑也成为了他倒台的隐患。
维特里乌斯称帝
虽然条条大路通罗马,罗马拥有当时最最先进的交通网络,但信息的传递还是受到物理条件的限制,莱茵河军团反叛的消息在10天后传到了罗马,这条消息不但把加尔巴从人格到**给否定了,连同支持他的元老院一并也给否了。帝国最强の莱茵河军团在公开反叛后又有一点小慌张,在第二天给自己的行为打上了一个补丁:元老院可以放过,加尔巴必须死,新皇帝是维特里乌斯。
这个去年还是马仔的维特里乌斯一跃成为了新皇帝的人选,此时他是低地日耳曼的总司令,士兵们对他的了解仅仅是他是皇帝提比略提拔上来的,被皇帝克劳狄乌斯所重用,最重要的是:养老部门西班牙军团都能推举皇帝,为啥最苦最累最强的莱茵河军团不行,明显他们更应该先上市啊。所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还有下半句,猴子称大王,山中不太平,罗马内战的爆发概率为100%。
罗马内战舞台
受限于当时的信息技术,加尔巴在罗马被刺杀的消息传到帝国各个军区已经是10天后的事情,早就做好一切动员的日耳曼军团已经是开足马力的机器,即使已经换了新皇帝,反叛行为也不可阻挡。罗马内战这出年度大戏已经提前招标,各路人马就是帝国的各大军团,没有了皇帝的约束,接下去就是如何站队的问题,先来看下公元69年罗马29个军团的区域配置:
西面5个军团:不列颠3个军团,伊比利亚(西班牙)2个军团
莱茵河7个军团:低地日耳曼3个军团,高地日耳曼4个军团,此处毫无疑问是最强军团。
多瑙河7个军团:潘诺尼亚2个军团,达尔马提亚2个军团,米西亚2个军团
东方10个军团:叙利亚4个军团,犹太3个军团,埃及2个军团,北非1个军团
这中间需要说下的是,之后的罗马皇帝,现犹太军团司令韦斯帕芗,他命令长子提图斯向罗马提交宣誓书,当提图斯到达希腊的时候,加尔巴已死、奥托成为皇帝、维特里乌斯起兵三个消息同时收到,提图斯做出了一个不坑爹的举动,立马返回东方,把自己的父亲在罗马内战中解救出来。
决战波河
奥托这边的作战目标是在波河阻止维特里乌斯的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会合,同时也可以给莱茵河军团争取到达战场的时间。奥托这边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士兵,罗马帝国在本土只有近卫军,其余士兵都派往边防,但手下的将领都不在少数,大部分人是皇帝提比略一手提拔,好多都担任过执政官等高位。奥托无视元老院的反对,将一些海军与角斗士组织起来,还有西班牙军团和不列颠军团的士兵也正赶来支援他,纸面上的兵力有5万,只是分散在行军路上。
奥托分出近卫军团等1.3万人交给盖鲁斯,此人在多瑙河军团中素有威望,让他确保波河两岸的重要城市,盖鲁斯充分利用手头资源,对席西纳进行了阻击。席西纳想在瓦伦斯没来会合前给老大长脸,被盖鲁斯抓住机会就是一顿沙包,可惜手下指挥官不忍残杀自己同胞,席西纳捡了一条命逃出战场。被教训的服服帖帖的席西纳老老实实与瓦伦斯会合,兵力高达6万以上。
奥托强于治理国家,对军事仅仅处于玩《罗马·全面战争》的级别,在经过一次激烈的讨论后,他力排众议,决定与莱茵河军团决战。双方决战于名为贝特利亚库姆的地方,历史上也称这一战为“第一次贝特利亚库姆战役”,这一战就是菜鸡互啄,双方装备一样,旗帜也没有分辨度就混战到一起,一边的莱茵河军团完全贯彻XJBD战术,另一边奥托梦游一般的指挥,在一场比谁更菜的战役中,奥托刷新了由奥古斯都保持了100年的最菜指挥官记录。最终死伤多少都没有统计,奥托这边的士兵跑累了率先投降,消息不久便传到了奥托的大营中。
奥托自杀
在获知战场失败后,奥托又一次力排众议,选择自杀,身边的人拦都拦不住这位傻缺皇帝。在自杀前,他还仁慈的劝说部下不要对身在罗马的维特里乌斯的亲属下手,又特意销毁了可能牵连他人的文书,一切安排妥当后,奥托笑着自杀,打破了罗马皇帝在位时间最短的记录。这一个无语的,古典式的结局并没有博得维特里乌斯的同情,维特里乌斯估计都笑疯了,这个真正的枭雄没有放过支持过奥托的人,罗马的内战还在继续。
成为皇帝
公元69年4月16日,奥托自杀的消息成为了全意大利的头条,元老院的皇帝委任状已经是淘宝的爆款了,他们承认了维特里乌斯“第一公民”的头衔。罗马城也没有兵荒马乱的场景,该吃吃,该喝喝,运动会照常进行,这要归功于犹太军团司令官韦斯帕芗的亲哥哥萨比努斯,他在警察、近卫军等少数武装力量被调离罗马的情况下还是稳定了城市的安全。
维特里乌斯在今天法国里昂得知了自己军团胜利的消息,于是他每天晚上都举行晚宴,并赠与自己年少的儿子“日尔曼尼库斯”的称号,对待敌方败军之将的处理上,维特里乌斯表现出慈父一般的胸怀,仅仅是编了几个段子挖苦几句后就无罪释放了,连财产都没有没收,但是他对底层士兵却是另一幅面孔。
对败者处置
奥托军的士兵莫名其妙的就输掉了战争,并且也得知了自己的长官不负责任的离他们而去的消息。胜利一方的司令官早就回去找维特里乌斯邀功了,所以战场上只有胜利方的士兵处置失败方的士兵。有一本书《路西法效应》里已经详细解释了人为什么会作恶,大多数士兵本身没有选择的自由,只是跟着能给自己吃饭的长官而已。仅仅依靠猜拳成功一般的运气决定了双方士兵的命运,即使同为罗马人,获胜一方想尽方法折磨失败方,后者被命令做苦工,建造大型竞技场等。维特里乌斯于5月份进入意大利,来到了奥托军辛辛苦苦修建的竞技场,在这里,他和瓦伦斯、席西纳观看奥托士兵的角斗比赛,这种败人品的表现已经注定了自己的命运。
维特里乌斯生于公元15年,现年54岁,正是当罗马皇帝的黄金年龄,他的父亲正是克劳狄乌斯时代当过摄政王的那位维特里乌斯,有着这样的光环,还有实力第一的莱茵河军团支持,维特里乌斯继续着他的败人品之路。他首先罢职了近卫军的士兵,理由是在之前他们与自己作对,还帮助奥托杀了加尔巴。他没有傻到不给自己保镖,他在莱茵河军团里选拔了一些底层的士兵重新填补近卫军的名额。在对待之前站队在奥托一边的西班牙,不列颠,多瑙河军团的时候,维特里乌斯选择让他们哪来的回哪里去,他们还没上阵就被带上了loser的帽子,这种屈辱是重视荣誉的罗马士兵不可接受的。
韦斯帕芗称帝
帝国东面的三巨头韦斯帕芗,穆奇阿努斯,亚历山大在老玻璃网上越聊越起劲,随后又带上了韦斯帕芗的长子提图斯,从斗地主发展成打麻将,决定让韦斯帕芗称帝。还是服务器延迟的问题,东面的军团在2个月后收到了消息,维特里乌斯已经成为罗马皇帝,这个时候多瑙河军团也试探着给穆奇阿努斯发红包,希望他能称帝,可是后者直接把韦斯帕芗拉近了群,并让他做了群主。韦斯帕芗这边的动员效率也是惊人,多瑙河7个军团,小亚细亚4个军团,自己犹太区3个军团,埃及2个军团,全国半数以上的士兵都在他麾下,当然这16个军团不可能倾巢出动往罗马进攻,还需要留守边防抵御外敌,不过对于维特里乌斯来说,这个消息已经足够吓尿他半条裤子了。
穆奇阿努斯与亚历山大负责安顿当地百姓,还会偷偷给罗马元老院送秋天的菠菜,韦斯帕芗则不断在各个军团中拿着二维码找军团高管加好友,毕竟除了自己的3个军团,其他人还不认识他。在起兵前,还有个重要事情就是稳住帕提亚帝国,此时帕提亚帝国表现出善良的老邻居一般,表示愿意支援2万骑兵,最终三人表示您的好意心领了,对帕提亚帝国的大度竖起了大拇指,双方在尽情发挥演技后,呵呵一下就散了。
计划进入第二阶段,穆奇阿努斯向西攻罗马,提图斯向东打犹太人,韦斯帕芗在埃及等待情况。韦斯帕芗需要军功来给自己皇帝称号正名,所以重新接受副本任务-进攻耶路撒冷,犹太战争在公元70年重新开启。这样的安排是尽量避免韦斯帕芗手染同胞的血和犹太战争失败造成的不良后果。且埃及距离罗马和犹太地区都不远,实在不行韦斯帕芗还能替补上场,加上埃及又是罗马重要的粮仓,保证了双线的后勤。
意大利本土
维特里乌斯不断的在罗马表演政治低能,即使中立的观众也慢慢倾向于韦斯帕芗,在回罗马的路上,他不断的刺激罗马人民,在各地赊账开party,6万名莱茵河军团士兵在各个大道上耀武扬威,对大道两旁的居民来说各种祸从天降。终于在公元69年7月18日,维特里乌斯来到了罗马城,士兵全副武装的给罗马市民各种秀肌肉,吃瓜群众自然是看到表演就喝彩,就这样市民开始不断欢呼,不过这番好景象没持续多久。
之后6万士兵在城市里各种吃喝拉撒,马匹像羊一样放养,罗马城变成了大型农贸市场,各种脏乱差让市民苦不堪言。好多莱茵河的士兵或辅助兵也是第一次来到首都,里面还有很多日耳曼人的混血儿,这种类似于穷乡僻壤来的亲戚到了住进了高档楼盘,业主赶也赶不走的情形民众也是怨声载道。维特里乌斯将元老院搞得乌烟瘴气,这些国家蛀虫面对真正的狠人从来都是闭嘴的,没人会跳出来反对他,毕竟罗马再也回不到共和国时代了。
开始西征
与维特里乌斯的懈怠,无能相比,韦斯帕芗一派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犹太战争从公元65年开始,这时候尼禄还活着,到67年的时候,犹太地区只剩下耶路撒冷一座城市没有被拿下,恰逢尼禄自杀,帝国的政策与支援产生延误,让犹太人有了1年半的喘息充分的集齐了水和粮食,公元70年,犹太3个军团加叙利亚的1个军团继续攻打城墙坚固的耶路撒冷,战争进行的非常惨烈,最终在提图斯的率领下,韦斯帕芗军攻占了耶路撒冷,并一把火烧了大神殿。这里的故事我会在之后的“犹太叛乱”篇章详细讲述。
穆奇阿努斯带兵往西面进军,在未与维特里乌斯接触时,莱茵河军团里的辅助兵,也是当地人的蛮族发起的叛乱产生。维特里乌斯之前将莱茵河军团全部抽调,没有能力去镇压,穆奇阿努斯则故意放任叛乱进行,来削弱莱茵河军团的战斗力。这里的故事我会在之后的“高卢帝国”篇章详细讲述。之后穆奇阿努斯继续行军,但是复仇心切的多瑙河军团早就红了眼,在进入意大利境内后,发起了对莱茵河军团的攻击,双方在熟悉的地点,面对熟悉的对手,打了一场熟悉的战役。
多瑙河军团
第一次贝特利亚库姆战役让多瑙河军团丢尽了颜面,一场莫名其妙的失败让他们的地位还不如莱茵河军团的辅助兵,并在重体力活后被赶回了多瑙河军营。一心要复仇的士兵虽然看中穆奇阿努斯,但是对于B选项韦斯帕芗也不反对,这种复仇心态让他们自发的再次向西面进军,等到穆奇阿努斯的军队追上他们已经是这年年底了。
第二次贝特利亚库姆战役
这场战役发生在多瑙河军团和莱茵河军团,双方在熟悉的场地上进行了round 2,原本应该作为主角的穆奇阿努斯还在前往看球的路上。莱茵河军团主帅皇帝维特里乌斯选择在包厢看球,上一场的mvp瓦伦斯伤停,副队长席西纳作为队长出战。这次的场地调了个方向,多瑙河军团进攻,莱茵河军团防守,席西纳低估了对手复仇的怒火,虽然还是没啥战术,不过斗志更坚定的多瑙河军团瞬间来到了上次失败的地点,贝特利亚库姆。
席西纳作为战场上的小丑对维特里乌斯没有任何忠心可言,他不但要投降,还要投降的彻底,他煽动士兵倒戈背叛,基层军官对维特里乌斯也没有好感也想投降,不过底层士兵强烈反对,因为之前就是这帮人路西法附体虐待多瑙河士兵,他们害怕被虐待回来。士兵开始哗变,把席西纳捆绑起来丢进大牢,原指挥官瓦伦斯决定带伤上阵,可惜在路上竟然被韦斯帕芗的士兵活捉,这下莱茵河军团群龙无首。
多瑙河军团事实上也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战,不过阴差阳错的换了几次主帅后,一个名叫安东尼·普里默斯的指挥官得到了所有士兵的信任,他的能力不足以统帅超过5万人的军团。终于,公元69年10月24日,2个濒临解散的军团总共10万人又在贝特利亚库姆开始混乱的攻防战,两边同时启用XJBD战术,最终复仇欲望强烈的多瑙河军团获得胜利,胜利后的他们成为逃脱牢笼的野兽,所到之处,不管是士兵还是平民都进行了反人道的屠杀,之前他们苦劳之下建造的角斗场也被亲手拆毁。在罗马的维特里乌斯本来就是个胖子,在收到消息后成为了一个颓废的胖子,底下的士兵害怕被多瑙河军团报复,还是愿意为他拼死防守。
维特里乌斯遇害
维特里乌斯被多瑙河军团活捉,像一头猪一样被士兵赶到古罗马广场,多瑙河军团总指挥安东尼·普里默斯毫无人性的将他一顿殴打,然后处死,最终把他尸体丢进台伯河。维特里乌斯在位8个月,享年54岁,在公元69年一共有3位罗马皇帝死去,历史上也称为“三皇帝时代”。
数日后,穆奇阿努斯低调的进入罗马城,迅速的处死了维特里乌斯的余党。元老院非常熟练的授予韦斯帕芗和他儿子提图斯下一年的执政官。安东尼·普里默斯作为内战首功没有得到任何封赏,即使他亲自前往埃及向韦斯帕芗讨绩效奖金还是被拒绝。韦斯帕芗还是坐镇埃及,因为提图斯还没有拿下耶路撒冷,穆奇阿努斯此时在罗马实际上担任着皇帝的职务。
帝国边境
相比于上一次内战,即凯撒与庞培的那次,战争时间长达3年,高卢与日耳曼蛮族没有趁机造反,甚至连尝试都没有过。公元69年尼禄死后持续一年的罗马内战,外族利用这个黄金档期进行造反的不在少数,尚未完全征服的不列颠自不用说,达契亚人渡过多瑙河入侵罗马本土,莱茵河的罗马辅助兵联合蛮族攻击罗马正规军,同时还带动了附近的高卢部族,加上本来就在进行中的犹太战争,罗马边防半数以上都处于战火中,不幸中的万幸是受到尼禄恩惠的帕提亚帝国没有趁火打劫。所以虽然内战已经结束,但是罗马人的和平却没有到来。
巴达维人
说到现代荷兰人,我们会联想到郁金香,风车,橙色等,人气极高的荷兰男足虽然现在塞满了小黑,但是他们的祖先巴达维人是正正宗宗的大白。他们居住在莱茵河的河口,不是罗马的行省,也就是不用交十一税,罗马人尊重他们的独立,和他们形成同盟关系,只需要在战乱时提供兵源即可。在高卢战争时期,播种大王尤里乌斯·凯撒把自己的姓赏带到了蛮族千家万户,所以在高卢,日耳曼,甚至巴达维也开始了有很多叫尤里乌斯的人。
把时间点切回公元69年,有一个叫尤里乌斯·奇维里斯的巴达维人,他是罗马辅助兵的指挥官,在莱茵河这一代率领8000人反抗罗马。此人年龄不详,但在公元69年至少有40岁以上,应该是参加了69年第一次贝特利亚库姆战役,之后他听到了韦斯帕芗称帝的消息,利用这次历史事件举兵反抗罗马。他在日耳曼黑压压的森林里,邀请了所有巴达维部落的高层,还是那套日耳曼精英的理论,煽动这些首领说此时正是脱离罗马暴政的最佳时期。尤里乌斯·奇维里斯的演讲还是经过思考的,比如他会故意避开罗马军团的绰号,直接改为第X军团的称呼,罗马军团的绰号也比较有意思,比如著名的第五军团就被称为云雀军团,其他还有天猫军团,百度熊军团,企鹅宝宝军团等,反正说出来就能吓死对手。
反叛
尤里乌斯·奇维里斯在得到巴达维实力派拥护后,又开始笼络日耳曼部落,慢慢的,莱茵河一带的部族都被他统一到一个战线上,甚至他拉拢到了原本属于罗马军中的辅助军团。接着他开始一个个攻占罗马军团的据点,而且尤里乌斯·奇维里斯对时代的浪潮把握的非常准,声称自己是为了韦斯帕芗攻打维特里乌斯,所以很多人跟着他以为是要解救罗马同胞于水深火热中。尤里乌斯·奇维里斯这一招离间罗马军中辅助兵的方法屡试不爽,加上大多数罗马正规军已经南下营救皇帝维特里乌斯,反叛行动一直是顺风顺水。
终于尤里乌斯·奇维里斯搞定了所有低地日耳曼军团,来到了高地日耳曼军团这里,高地日耳曼的指挥官是弗拉库斯,他强行凑齐了4个军团,虽然人员都不满编,不管怎么样,还是拖住了尤里乌斯·奇维里斯的进攻。可是,第二次贝特利亚库姆战役的战败消息传来,维特里乌斯基本宣告死刑,这样的消息也让高地日耳曼军团的士气一下子跌入谷底,而尤里乌斯·奇维里斯也终于撕掉伪装,不再支持韦斯帕芗,今年的绩效是推翻罗马统治。
高地日耳曼因为皇帝维特里乌斯的失败开始混乱,指挥官弗拉库斯当场被杀,教练下课,队员还是全明星,被推举成为临时指挥官的沃克勒顶住了尤里乌斯·奇维里斯进犯,确保了莱茵河美因茨防线未被突破。
高卢帝国
高卢有三个“尤里乌斯”也开始参加这场叛变,另一个林贡斯人(塞纳河与马恩河地区)的盖乌斯·尤里乌斯·萨比努斯也参与反叛,特别说一下,最后一个林贡斯人是120年前凯撒大帝在当地撒下的种子,24k纯凯撒。加上巴达维人尤里乌斯·奇维里斯,一共五个尤里乌斯组成了一个王四个2,组成了反罗马的核心领导层。他们提出创建“大高卢共荣圈”的思想,这时候,卡皮托山众神殿被烧毁的消息仿佛也给了他们一个预兆,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美国自由女神像倒了,冥冥之中预示着罗马药丸。
高地日耳曼的指挥官沃克勒还在为罗马边防尽心尽责,虽然高卢人,日耳曼人统统反叛,但是罗马的辅助兵中还是有少量的蛮族士兵存在,在着装上差距不大。尤里乌斯们利用这个漏洞,往沃克勒的大营中安插了间谍,在一次战前动员时,这些间谍打断了沃克勒的发言,当空气凝固的时候,间谍们直接上前把沃克勒拖下来杀死,一同被杀的还有附近的几位军团长。
皇帝维特里乌斯失势,指挥官又接连被杀,罗马军团的士兵心中只有绝望,在提比略制定莱茵河防御体系后,这里的很多士兵已经有世袭的文化,罗马士兵中不少也是先辈与蛮族通婚后的后代,另外也有不少从来没进入过意大利,所以对所谓的爱罗马情怀根本无从考证。综合上面的各种条件,罗马士兵中已经开始有人向所谓的“高卢帝国”宣誓效忠。罗马人输给外敌在罗马800年历史中也不在少数,有被凯尔特人占领罗马城,坎尼会战,莱卡会战,条顿堡森林战役等等,但是背弃国家,向蛮族部落效忠还是第一次发生,记录这段历史的历史学家塔西佗称这是“罗马历史上最大的耻辱”。此时,坚守了100多年的莱茵河防线首次失手。
反攻开始
在罗马内战中,最令帝国头疼的2处叛乱,一处是发生于莱茵河附近的“高卢帝国”,另一处是发生在东方的“犹太战争”,如果给2处叛乱定义一个优先级的话,那一定是“高卢帝国”事件更会让罗马重视,高卢,日耳曼等部落之所以被罗马长期打压,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不能统一,罗马通过各种手段对他们进行了分裂,于是有了几百年的压制,尽管高卢人出过韦桑热托里克斯,日耳曼人出过阿尔米纽斯,但还是被罗马人快速扑灭了火星。看看几个被统治地区的现代版本,法国,德国,荷兰,英国,西班牙,当形成一个统一的国家后,意大利的优势几乎没有了,甚至已经是垫底。
公元70年,代理罗马皇帝穆奇阿努斯觉察到“高卢帝国”的危害性,决定调用意大利境内的5个军团,西班牙2个军团,不列颠1个军团,以及莱茵河完好的1个军团,对其进行毁灭性打击。“尤里乌斯”们当然知道罗马有仇必报,只是没想到刚结束内战的罗马会那么快的行动,实际上真正灭掉这些“尤里乌斯”们的是另一群“尤里乌斯”们。在高卢,还有一些“尤里乌斯”在犹豫是加入“高卢帝国”还是继续跟着罗马帝国,之前皇帝克劳狄乌斯的次时代演说已经把高卢的贵族或实力派纳入了元老院,所以这些“尤里乌斯”们实际上已经是罗马的既得利益者,他们敏锐的发现,所谓的“高卢帝国”实际上是“日耳曼帝国”,再加上高卢从小被日耳曼人按在地上摩擦,还是凯撒大帝帮助他们解决了日耳曼人,所以在高卢的“尤里乌斯”拒绝加入“高卢帝国”,且他们开始向罗马进行了粮食补助。
公元70年的冬天已过去,各地的军团已经集结到前线,尤里乌斯·奇维里斯恢复了长发,胡须式的日耳曼人打扮,一场罗马帝国对日耳曼的对决。双方各自通过占卜决定了战场,区别在于罗马是走个形式,激励士气,日耳曼人是真的相信这种祭祀。罗马率先进攻了“高卢帝国”的最弱一环,林贡斯人尤里乌斯·萨比努斯,这位凯撒正宗的后代一触即溃,虽然当时他逃离了战场,最终还是在9年后被杀。其他战线上,被穆奇阿努斯提拔的两位指挥官凯里亚利斯与盖鲁斯,他俩本身就来自于莱茵河军团,对日耳曼部落知根知底,他们急行军到叛军所在地,毫无准备的叛军被突如其来的罗马军团打的大败,罗马人选择了对当地人报复性的屠杀,本来战争的俘虏和当地资源是获胜者的奖赏,但是为了洗刷耻辱,他们选择了杀光所有人,并烧毁了当地的日耳曼村庄。
战后处理
面对不久前发誓效忠“高卢帝国”的罗马士兵,指挥官凯里亚利斯选择了宽容,这些背叛祖国的士兵与前来平叛的士兵拥抱到了一起。凯里亚利斯借着这个时机,找到了反叛的高卢人领袖,通过一次震撼人心的现实主义教育了对方,大致内容无非是蛮族想要的自由与独立必须建立在硬实力上,你们现在已经失败了,老老实实回到之前的生活方式,否则罗马人的屠刀不长眼睛。被吓傻的蛮族领袖们愿意归顺,这时候反叛大军只剩下日耳曼人在支撑,所谓的“高卢帝国”已经名不副实。
尤里乌斯·奇维里斯没想到自己出道即巅峰,短短一年不到,自己小命就要没了,他急忙写信给凯里亚利斯愿意推举他为“高卢帝国”的皇帝,可惜显示发送失败,对方已经把他拉进黑名单,他又写了一封信给穆奇阿努斯,同样的穆奇阿努斯回了一句“呵呵”,就把他拉黑了。战场上的罗马人越战越勇,5个尤里乌斯已经死了4个,只剩下尤里乌斯·奇维里斯全家被活捉。据史学家推测,尤里乌斯·奇维里斯在担任辅助兵指挥官时与凯里亚利斯是同事,两人进行了一次PY交易,但是具体内容失传,知道的结果是尤里乌斯·奇维里斯奇迹般的没有被杀,他的妻子和妹妹也被送回,最终他可能成为了一介布衣。
尤里乌斯·奇维里斯所代表的巴达维人也没有被罗马人赶尽杀绝,一切都恢复到叛乱之初的样子。背叛祖国效忠“高卢帝国”的士兵没有被秋后算账。本次叛乱所有参与的高卢,日耳曼等部落全部被赦免。这样宽容的处置方式应该是出于凯里亚利斯的主意,罗马帝国的传统就是在外的最高指挥官全权代替国家行使战后处置,早些时间有布匿战争时,大西庇阿对迦太基胜利后的和平条约中,凯撒征服高卢后的安抚手段,近期又有科尔布罗处理帕提亚事件,罗马的元老院实际上有否决的权力,只是历史上一次都没有否决过。在国内,穆奇阿努斯决定给众神殿大火的居民赔偿,对支持维特里乌斯的罗马居民一概不予追究,所有支持维特里乌斯的人中,只处死了他亲弟弟卢西乌斯,那些反抗到最后一刻的近卫军士兵也统统放过。
莱茵河军团重组,7个军团中只有1个军团毫发无伤,这是驻扎在今天瑞士苏黎世的第一军团。第五军团即“云雀军团”有凯撒的光环加成,也不能被解散,他们被调往多瑙河米西亚行省进行防守。还有第二十二军团,他们在沃克勒被杀后一片混乱,虽然没有被解散,但是他们的银鹫旗上此后要镶上沃克勒的名字。除了上述3个军团,其余4个军团全部解散,最大的原因是他们中大多数人宣誓效忠“高卢帝国”,为了不让这种耻辱往下传递,他们中大多数人被打散分配到新组成的各个军团中。辅助兵被原谅,恢复到叛乱前的状态,但是辅助兵的指挥官改为罗马人出任,过了十几年,因为语言,习性等问题会造成指挥不便,辅助兵的指挥官又换回了当地人。此后200年时间,辅助兵也再也没有发生叛乱,公元70年的宽容政策也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下一章来看下内乱时期的另一边犹太战争的情况,那里的主角是未来的2位罗马皇帝,韦斯帕芗和提图斯。
犹太问题
罗马对犹太人的镇压从公元66年开始,到公元73年结束,也就说,这个起点在尼禄生前就开始了,为了不断断续续的讲,所以放一起统一讲述。在这一时期,罗马需要同时应付2场叛乱,一个就是之前讲的因内战导致的高卢帝国事件,另一个就是躲都躲不过,一定会发生的犹太人叛乱。
犹太民族如果单独拿出来讲又可以写一个系列,这里简单说下他的特殊性,他们生活在埃及与叙利亚之间的巴勒斯坦一代,别看现在以色列在那里横着走,在那个时代的犹太人都是跪着走的。不可否认犹太民族是优秀的民族,一个学霸即使打不过小流氓,心里面也是鄙视对方的。还有犹太人擅于经商,分散在地中海各地,但又和同样擅长经商的希腊人不同,有着统一宗教约束的犹太人不管身处何地,都对本国有着强烈的爱国情怀。犹太民族不管多么强大,他们都不会去统治别的民族,当然也就不愿意被别人统治,在残酷的现实中坚强的活着,最终只能把解决方法寄托给救世主,这也是犹太人对神比别的民族更加虔诚的原因吧。以上说的是大部分底层的犹太人,具体到个人的话,之后我们也会看到那些高层犹太人是如何对待自己同胞的。
叛乱起因
叛乱的种子是犹太长官弗洛鲁斯从耶路撒冷的大神殿中打出了一张顺手牵羊,问题不是被顺走钱的多少,而是神庙里的钱是给上帝的,不是银行存款,当然银行存款也是不能用来拿走的,只不过前者踩到犹太人红线了。这就好比老板让我加班,扣我绩效可以忍,如果侮辱我的爱豆,我就去跟他拼命。最终一笔数目不大的XX发展成犹太人要赶走罗马人统治,他们杀死了当地的罗马守卫,包括一些富有的,听罗马人话的犹太上层,罗马方面做出过和解的努力,但是积压长久的怨气已经让暴动扩散起来,发展到不得不动用武力的程度。
负责镇压行动的都是几年后罗马内战的风云人物,埃及总督犹太人亚历山大,叙利亚副总督穆奇阿努斯等。之前130年罗马在犹太问题上一直做老娘舅,此时他逼不得已穿上了城管的制服,来解决这个始终就没听话过的小商贩。这一年是公元66年,罗马在轻松料理了一些犹太城镇后,在耶路撒冷附近吃了大亏,此时又是冬季,叙利亚总督,名将科尔布罗的继任者塞斯提乌斯决定宣布撤退,但是撤退过程中,犹太人主动出击,击杀罗马步兵5000余人,骑兵500余人,在被文科生教育后,总督塞斯提乌斯返回叙利亚后就病死了。
罗马此时的皇帝还是尼禄,他万万没想到帕提亚见到自己都要抖三抖,偏偏这个文弱的犹太民族让自己那么丢面子,于是命令穆奇阿努斯担任叙利亚总督解决问题,穆奇阿努斯以主要职责为监视帕提亚为由,甩锅韦斯帕芗成为犹太问题的唯一负责人,后者出动3个军团在公元67年开始出兵耶路撒冷。韦斯帕芗的发家也非常有趣,在希腊进行环罗马演唱会的尼禄发现自己在卖力表现的时候,有个观众在打瞌睡,每一记呼噜声都打在他音乐的节拍上,不拘小节的尼禄开启上帝视角,提拔了这位低级军官,他就是在当时对生活绝望的韦斯帕芗,如若尼禄不是名声太臭,韦斯帕芗与他的相识一定是传世的历史佳话。于是韦斯帕芗此后的官运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做到了罗马帝国弗拉维王朝的开国皇帝。
犹太人约瑟夫斯
他是记录这场战争《犹太战记》的战地记者,从名字就能看出,约瑟夫斯是个犹太人,出生于公元37年,父亲是犹太祭司,母亲是犹太王室,所以从小接受了上流阶级的教育。公元64年,约瑟夫斯第一次来到罗马,路途上目睹了罗马治理的各大城市后,他从小灌输的洗脑教育被颠覆,此刻他内心只有一句话,罗马帝国人民的希望。往返意大利和犹太王国大概需要2年,所以公元66年,刚刚被罗马震撼到的约瑟夫斯不得不面对自己国家与梦想国家的全面冲突中。《犹太战记》也是他一个人通过自己经历写成的一本历史著作,还有个用途是洗白自己。
寒门韦斯帕芗
韦斯帕芗率领3个军团前来平叛,同时前来的还有附近的一些同盟国的支援部队,只要打犹太人,周边国家都从强制拉壮丁秒变踊跃报名参战,全军一共有6万人,多国部队采用拉丁语进行交流。值得一提的是,犹太王室是站在罗马人这一边的,这时候的犹太王已经是阿格里帕希律二世,他有个姐姐,之后和主帅提图斯还有搞不清的关系。真正拼死拼活保卫圣地的都是底层穷苦人民,他们平时看到的都是上层愿意让他们看到的新闻,所以到了关键时刻也只剩下他们为国奋战。犹太军只是由犹太人组成,他们的一神宗教很难让他们有共鸣者或朋友,这是古代的一场“普世”与“特例”之间的战争。
韦斯帕芗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将领,但拥有着不错的军事才能,军旅生涯起始于提比略时代,他走的是最常见的晋级模式,担任过国家法务官,检察官等重要官职,也参加过克劳狄乌斯发起的不列颠战役,并多次获得团战MVP称号,公元51年当选为候补执政官,公元62年成为阿非利加行省总督,在结束任期后的一年与尼禄发生了“打瞌睡”事件,被尼禄点名去平叛犹太暴乱。终于,约瑟夫斯与韦斯帕芗,国籍,肤色,年龄,性格没有丝毫联系的两人在此相遇。
神迹
约瑟夫斯作为指挥官抵挡罗马军团的进攻,韦斯帕芗的军事才能又与传说级别的凯撒,西庇阿,庞培自然相差甚远,约瑟夫斯在自传中号称使用各种逆天操作让6万罗马大军被阻挡了47天之久。奈何军事战术上的差距只要通过人数和时间就能弥补了,约瑟夫斯把守的城池终于被攻破,犹太人战死4万人,仅1200人被俘虏。
约瑟夫斯逃亡到一个山洞,这里早就已经有“领导先走”政策下的40名犹太长老,约瑟夫斯劝说他们投降,这些固执的老头子们坚定的认为犹太教徒不胜利毋宁死。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在场的所有人决定抽签进行集体自杀,抽中1号位顺序的人要被2号位顺序的人杀死,直到最后一人自尽。约瑟夫斯强行续命到最后2人,他表示外挂到期了,剩下他和另一人的时候,他提出我们做罗马人去吧,于是两人手拉手出了山洞,被罗马士兵捆成粽子丢到韦斯帕芗面前。
算命
韦斯帕芗见到仅仅30岁的约瑟夫斯,一下子有了我生君未生的遗憾,命令自己儿子提图斯照顾这位小白脸,一定要把他养的白白净净的送给尼禄皇帝。这时候,作为天才神棍的约瑟夫斯决定将自己人生的外挂开到底,强行又一次续费,他要求与韦斯帕芗做一次免费算命。在看过韦斯帕芗的手相后,约瑟夫斯做出预言,韦斯帕芗将继承皇帝尼禄的位置,韦斯帕芗的儿子们也将成为罗马的皇帝。要知道,那一年是公元67年,尼禄很年轻,还没有被杀,韦斯帕芗已经是一个接近60岁的乡下地方出生的老头子,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韦斯帕芗机智的问约瑟夫斯,如果你预测的那么准,为啥还会被活捉?约瑟夫斯回答,这也是神安排的,这种即使被揭穿,还能面不改色圆回去的本事,励志当大人物的朋友们可要好好学学。当然这些记载都是出自于约瑟夫斯之手,韦斯帕芗最后确实成功了,当然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这样的商业互吹的技术含量实在是太低了。
预言成真
公元68年,即约瑟夫斯被活捉的一年后,罗马局势风云突变,尼禄自杀,加尔巴称帝,看起来约瑟夫斯的剧本黄了,但是只要有“是神的安排”这句万能解释就可以了,之后奥托,维特里乌斯相继称帝,韦斯帕芗一旁吃瓜,看着莱茵河军团与多瑙河军团血拼,公元69年7月,维特里乌斯的反对派们病急了乱投医,加上叙利亚总督穆奇阿努斯开启上帝视角,最后韦斯帕芗被众人推举为皇帝,相应的,约瑟夫斯身价暴涨,已经可以大摇大摆的在罗马军营里走动了。
然后是之前已经详细叙述的剧情,韦斯帕芗坐镇埃及,穆奇阿努斯率军西征,在多瑙河军团率兵必胜的战斗下,维特里乌斯被杀。埃及长官,犹太人亚历山大协助韦斯帕芗长子提图斯进攻耶路撒冷,同时也带上了约瑟夫斯,这位神棍多次劝降同胞未果,在公元70年,耶路撒冷被攻破,次年提图斯返回罗马凯旋,并带上了约瑟夫斯,后者被赐予了韦斯帕芗的家族名“弗拉维乌斯”,最后约瑟夫斯放弃了算命一行,专心写书,完整的把这段他眼中的历史保留了下来。作为正统的犹太人非常厌恶亚历山大和约瑟夫斯这两个二五仔,相比较而言,坚定做二五仔的亚历山大比投降过去的约瑟夫斯名声还好那么一点点。
犹太战争
回到韦斯帕芗率领大军攻打的时间点,主帅韦斯帕芗做出了一个合理的分析,只要时间一久,对方就会发生分裂,自己只要坐等到那一天,自然战争就结束了,于是他下令把耶路撒冷围成了一个铁桶。这样的分析非常正确,果然到了公元68年,罗马分裂了,韦斯帕芗一记耳光打在自己脸上,为保全实力的韦斯帕芗被迫退军,城内的犹太人更加坚定神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又过了一年即公元69年,韦斯帕芗已经称帝,作为罗马皇帝是需要业绩支撑的,没有比一年前没拿下的耶路撒冷更适合作为上升阶梯的路径了,于是犹太战争再度开启。韦斯帕芗虽然在埃及,但为了人生最大的一次投资选择了all-in,不但派上了之前3个军团,还带上了一只由犹太人组成的犹奸军团,在总指挥提图斯身边还有不少犹太人参谋,耶路撒冷作为历史上被攻破最多次数的城市,看来又要被常规操作一把了。
不久,维特里乌斯被杀的消息传来,没想到西部赛区的冠军那么快就决出了,韦斯帕芗作为东部之王脸面往哪里隔,况且对面还是有着菜鸡著称的犹太人。公元70年,提图斯率领的4个大军已经磨刀霍霍站在了耶路撒冷的城墙前,有趣的是罗马城是没有城墙防御的,作为同盟国的城市各个把城墙堆得老高。攻城战接连几天都在激烈进行着,罗马使用了游戏里常见的“公羊”,并公布游戏规则,城破前所有投降的人免死,城破后只要是活的生命一律无条件赶尽杀绝。
耶路撒冷陷落
在长达5个月的激战后,公元70年8月10日,城墙被攻破,9月8日,城内已经没有了抵抗。历史学家塔西佗良心估计,死者和俘虏在60万左右,约瑟夫斯的记载更夸张,被俘虏10万,死者高达110万。之后罗马坚决的执行了破城后无条件处死的规则,耶路撒冷一片人间地狱,无用的老人当场被杀,青年以及小孩被卖为奴隶当成罗马取乐的对象,士兵们通过买卖奴隶狠狠的赚到了一笔,还幻想着恶有恶报的理想主义者们,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性,胜者就是正义。
耶路撒冷大神殿被烧毁,犹太人上缴神庙钱的传统被保留下来,只不过最终进了罗马朱庇特神殿,这是犹太人免除参加辅助兵的交换。犹太的祭祀阶级被废除,之前为了顾及民族感情没有驻军的法律也被撤销,犹太地区将常驻一个军团的罗马士兵。公元73年,已经是皇帝的韦斯帕芗特别允许耶路撒冷与特拉维夫之间的一座特设城市进行犹太文化的研究,这也让犹太人能有今天的成就保留了火种。
海外的犹太人最终没有遭到迫害,虽然当地人真的很想借这次机会迫害他们,但被罗马官方严厉否决。参加耶路撒冷叛乱拿着刀捅老乡的犹奸们,他们得到了宝贵的自由地,进行着自治。犹太地区被强行对外开放,罗马开始在这里修建大道。其余零星的犹太人游击队是在三年后全部被肉体消除,但在耶路撒冷陷落的那一刻,韦斯帕芗与提图斯相继返回了罗马。
公元70年的犹太战争让犹太人老实了半个世纪,这时候还是有很多犹太人居住在耶路撒冷,公元116年,犹太人在皇帝图拉真远征帕提亚时,背后捅刀子,图拉真继任者哈德良进行了更加残酷的镇压,这次所有犹太人被赶出耶路撒冷,所以也有了上个世纪犹太人的复国运动,这些内容会在以后章节再详细讲述。
附:犹太人复国也是一部传奇故事,能和他一拼的也就只有波兰复国了。现在犹太人建立的国家就是以色列,在几次中东战争中虐菜式的击败阿拉伯国家联军,目前已经稳定了自己在中东的位置。
代管罗马
韦斯帕芗在埃及躺着等到了西面穆奇阿努斯和东边儿子提图斯的好消息,在几年中,他几乎全程看戏,敲敲图章。埃及提供着意大利本土三分之一的粮食供应,但韦斯帕芗没有利用他来要挟元老院,除了等待时机,他还做了一些自己也不愿意做的的“神迹”,有瘸子和盲人要求他触碰自己患处,韦斯帕芗知道这是被安排了,他还是装着不明明白白,选择用手指点了一下,病人们立马成为了健康的人,这种拙劣的表演在帝国东方屡试不爽,半个世纪前耶稣也用这套把戏让人们相信自己就是神,在回到罗马后,韦斯帕芗再也没有表演过这种戏法。
穆奇阿努斯在韦斯帕芗未到罗马的期间,实际担任了罗马皇帝的角色。1.完美的处理了“高卢帝国”事件,不但时间短,还用宽容政策处理了战后事宜。2.没有迫害前任皇帝维特里乌斯的家属,虽然前者再对待失败者的态度上非常暴虐,还是没有选择以牙还牙。3.重建在战争中烧毁的众神殿,一度烧毁的众神殿预示着罗马的毁灭,这也让周边地区有信心反抗罗马。以上重要的举措让韦斯帕芗回到罗马后少了不少烦恼,而且穆奇阿努斯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副手,他知道韦斯帕芗相信了约瑟夫斯的预言,决定皇帝世袭,于是他没有要求执政官,法务官等高职,将这些职位让给了韦斯帕芗的两个儿子,自己选择做一个没有任何头衔的幕僚。
正式登基
正式成为皇帝后的韦斯帕芗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凯撒·韦斯帕芗·奥古斯都,虽然尤里乌斯-克劳狄乌斯一系血脉已断,但是凯撒与奥古斯都的帝政统治制度被继承了下来,在经历了一年半的内战和平叛后,他提出的“Pax Romana”罗马统治下的和平这个方针更容易被民众接受,关闭了雅努斯神殿的大门,这种不需要解释的行为说明了韦斯帕芗接下去的重点是维持和平,而不是再进行战争。韦斯帕芗宣布了建设“和平广场”的消息,并立即开工,一般由发起人提议的建筑都会冠以发起人的名字,但韦斯帕芗坚持用“和平广场”来命名。
一般来说,低贱的平民上位后,越是喜欢神话自己,比如汉开国皇帝,赤帝之子刘邦,大明魏千岁,与孔夫子并列,即使罗马名将西庇阿也以波塞冬之子自居,这样的行为有利于他们维护自己的地位,但韦斯帕芗没有这么做,多次拒绝元老院的好意,元老院为他想了各种能解释的通的神套在他身上,都被拒绝。
韦斯帕芗的脸型如同膨胀起来的面包,是意大利典型贫苦出身的面向,妻子去世后,没有再娶,只有一个从小认识的解放奴隶家的女人做情人。他是典型的不拘小节的男人,讲的通俗点就是以东北二人转的风格与任何人进行聊天。正因为出生贫寒,有罗马议员认为他的思想好控制,向他兜售恢复共和政体的理论,韦斯帕芗忍无可忍下说到:“你真是什么都敢对我说,好让我判你死刑,但是你对我而言只是一条狂吠的狗,我是不会因为狗叫而杀了狗的”,以后这些哲学家就被称为“犬儒”。韦斯帕芗身体一直很健康,当知道自己快死的时候,他最后一句话还要自嘲一下:可怜的我,快要成神了。
皇帝法
这个世界上的父亲有哪个不想让自己亲儿子接班的,如同儒略·克劳狄王朝(奥古斯都创立的王朝),但每一代皇帝都是养子传位,不是他们有现代人信托的想法,而是真的没有亲儿子可以继承,巧的是弗拉维王朝(即韦斯帕芗创立的这次王朝)之后的“五贤帝”时代,同样也是皇帝没有亲儿子选择养子继位,到了最后一位贤帝马克·奥略留把皇位传给亲儿子康茂德后,诅咒出现,王朝迅速崩塌,这些都会在以后详细描述。
韦斯帕芗有两个得意的儿子,提图斯和图密善,他一心要让他们继承皇帝位,这也应验了神棍约瑟夫斯的预言,于是他将想法通过法律来一个保险,但与我汉朝不同,罗马皇帝是建立在硬实力保证上的,汉朝有着传统的儒家学说做背书,不管儒家学说是否洗脑,但确实某种程度上维持着血脉的传承。最后,有着绝对军事实力的韦斯帕芗心想事成,《皇帝法》在元老院的授权下正式成立,各种细节不再描述,反正就是罗马皇帝的位置以后就是他们家的内定岗位了。不过剧透下,弗拉维王朝在图密善死后就结束了,约瑟夫斯你为啥不补充一句千秋万代呢?所谓越是想要什么,就越是会失去什么。
治国
在公元70年,韦斯帕芗回到罗马后,他与儿子提图斯几乎年年垄断了执政官,估计是太喜欢这个儿子了,韦斯帕芗在凯旋仪式上让提图斯也站在C位,没有主角,配角的区分。在凯旋仪式后,提图斯被授予各种高位,从职位上来看,他已经与老爹韦斯帕芗不相上下。提图斯与图密善同时获得了“凯撒”的称号,也是从这里开始,之后的罗马皇帝正式的那位被称为“奥古斯都”,作为继承人的被叫做“凯撒”。
韦斯帕芗也是继提比略后第二位真正在战场上冲在一线的士兵皇帝,(奥古斯都:你们看我干啥),所以他也有意无意的与提比略在治理国家上追求务实的精神很像。在元老院的会议上,那些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自然处处给新皇帝找不舒服,甚至常常恶语相向,想想当年奥古斯都都能被指着鼻子骂,就不难理解这些董事会成员的霸道了。不过韦斯帕芗不会表现的愤怒,他有一招鲜,吃遍天的本事,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就自嘲道:我是个乡下人,你们说的我听不懂,呵呵,MDZZ。
他往元老院大量输入新鲜血液,他任用了12个出生行省的人进入元老院,这些人都是凭着实力晋升,所以贵族们也比较能接受。韦斯帕芗将这12人中的前5人提升到与贵族同等待遇,这中间就有五贤帝之一图拉真皇帝的父亲,还有历史学家塔西佗的岳父等。这里提下凯撒大帝,这12人中有4个名字里带有“尤里乌斯”的姓,即使在120年后,凯撒当时赐予行省人姓的后人尤里乌斯们为国家服务,当然之前高卢帝国也有尤里乌斯们在叛乱。罗马社会分为一等元老院,二等骑士,三等平民,四等解放奴隶,五等奴隶,这后四个阶级有上升通道,这也是帝国能运作下去的前提。
犹太公主事件
提图斯在参与平叛犹太人战争中,疯狂的爱上了犹太公主贝蕾妮丝,之前介绍过,犹太战争中有不少犹奸辅助罗马进攻耶路撒冷,事实上在犹太族群中帮助罗马进攻自己人的都是贵族和有钱人,能坚定自己信仰和强烈爱国的往往是最底层和教育程度很低的平民。这位公主就是前犹太国王阿格里帕一世的女儿,帮助罗马进攻耶路撒冷的犹太国王阿格里帕二世正是他的弟弟,贝蕾妮丝公主大提图斯12岁,并且与东方君主有过婚姻的经历。这位公主可惜了自己是女儿身,如果她是男性,犹太人的命运或许会好很多,她的肖像没有流传下来,通过描述可知他是一位身材苗条,举止优雅的美女。男主人公提图斯是父亲韦斯帕芗的少年版本,是一位淳朴的勇将,常年军营生活几乎与女性绝缘,但脑子又不够冷静,不会判断形势,这也是他迷上犹太小姐姐的原因。
两人的再次相遇是阿格里帕二世与贝蕾妮丝访问罗马的时候,提图斯此时还是个单身汉,虽然女方是个异族离异妇女,但还是展开了追求攻势。当时的皇宫里住满了犹太战争中协助罗马方的犹太人,如约瑟夫斯,亚历山大等,所以还没有人怀疑他们两个。毕竟提图斯已经是名义上的罗马继承人(当时《皇帝法》已颁布,皇帝世袭制确认),他的另一半是罗马未来走向的关键,在提图斯正式向女方求婚后,站出来反对的不是岳母,而是罗马民众,在公开场合,民众报以热烈的嘘声,犹太公主的异国身份不被接受,早先的东方公主埃及艳后克娄佩特拉的形象早就被罗马宣传的妖魔化了。提图斯最终选择放弃,贝蕾妮丝返回犹太,9年后,已经是皇帝的提图斯与贝蕾妮丝再次见面,只不过提图斯已经成长为一位稳健的君主,双方没能擦出火花,话说那个时候贝蕾妮丝都52岁了,这还能擦出火花也是有鬼了。提图斯也是罗马史上出名的单身皇帝,连一个情人都没有过。
褥羊毛
韦斯帕芗在马背上打下了天下,对于治国方面,出人意料的也进行着有条不紊,说到秘诀,就是把自己不懂的事情全部交给懂的人去做,不瞎指挥,最后只看结果验收。之前一年的内战只是军人之间的决斗,很少祸及平民,在罗马巷战的时候,平民甚至还在现场看直播,所以总的来说罗马帝国的经济一直在往上走,韦斯帕芗与提图斯开展了一次国情调查,说白了就是看羊身上的毛长得怎么样了,如果太多就可以割一波了。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羊果然太肥了,于是增加了不少税收,比如著名的“小便税”,是针对利用尿液创收的人(我也不知道具体过程,也不想知道),最后连提图斯也觉得太过了,韦斯帕芗拿着银币问儿子,有味道吗?提图斯说没有,韦斯帕芗回复:这些都是从小便里获得的税收。最后,韦斯帕芗这个词语在欧洲各国成为了公共厕所的意思,这就是盘剥老百姓的下场,哈哈哈。
韦斯帕芗之死
公元79年6月24日,皇帝韦斯帕芗去世,在刚得病的时候,他尝试过温泉疗养,但毫无效果。在知道自己要死了,他还表示皇帝必须站着死,于是刚站起来就见上帝去了,享年70岁,在位10年。他比很多皇帝都要幸运,在走的时候有2个壮年的儿子继承皇位,家庭内部也不复杂,所以算是为数不多走的比较安心的皇帝。在执政期间,基本兑现了上位时候承诺过的和平秩序与恢复生产,所以元老院对他的态度比较满意,死后也确实被神化了。长子提图斯的上位没有任何阻力,顺理成章的完成继位,也是为数不多的顶层权利交替,事实上在韦斯帕芗执政一开始,这个受到父亲特别关照的儿子已经全权执行着皇帝的权利。
公仆皇帝
提图斯出生在乡下的一个出租公寓中,这也是他老爹韦斯帕芗当年混的太惨的佐证。随着老爹慢慢发达,提图斯有幸成为皇帝克劳狄乌斯的儿子不列塔尼库斯的同学,每天都能接受帝国最顶级的教育,只是他身材矮小,形象也照搬韦斯帕芗的模样,言谈举止始终没有贵族气质,只是性格直率,非常容易和同学打成一片和被打成一片。在短暂的学习后,跟随父亲到访帝国的前线,莱茵河,不列颠,北非到叙利亚都有他行军的身影。30岁成为耶路撒冷攻防战的总指挥,最终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公元79年6月24日,韦斯帕芗去世,提图斯继承帝位,可能是天生具有柯南属性,在位期间,各种天灾不断,继位2个月后就发生了著名的庞培火山喷发,公元80年,首都罗马发生大火,公元81年意大利全境瘟疫,同年9月31日,提图斯在与天灾军团的各种PK后,生命走向了终点,讽刺的是,自然灾害也和他一起无影无踪。
庞贝
公元79年夏天维苏威火山大喷发将庞贝城夷为平地,这次灾难是千年罗马史中的灾难之一,但名气却可以超越尼禄时代的罗马城大火位列榜首,后世多次拍摄与他相关的影视剧,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场灾难给后世产生了历史与经济价值。无论是大火,洪水,瘟疫在一千年后只能有文字记载,只有火山喷发这种天灾最为特殊,能保证现场完整,而庞贝这次应该也是有史以来保存的最好的一次,加上之后意大利全境衰败,古罗马的建筑在2000年的战争中不断被毁,城市早就没了当初的模样,反而在岩浆底下的庞贝城完好的保留了下来。直到19世纪的考古队进入当地才进行发掘工作,并完好的把庞贝遗址变成了5A级景点。
公元62年,庞贝曾遭遇过大地震,当时的皇帝尼禄算是尽心尽力的进行救援工作,17年后的庞贝城早已从上一次的灾难后恢复过来。维苏威火山在公元79年前已经900年没有喷射过,人们早把他当成了不射火山,但这次,这位火山兄雄起了。灾难一开始,当地人以为是常规操作的一次地震,纷纷选择躲在坚固的角落里,但是伴随着火山喷发出灼热的碎块从天而降,人们意识到要开始避难,火山兄900年的存量持续了5~6小时,而且落石越来越大,速度也加快。真正造成人们死亡的是火山灰,即不可躲避的“煤气中毒”,当地几乎所有人都是死于窒息。悲剧在第二天早晨结束,碎石与火山灰厚度已经高达4米,接下来是一场能够科学解释,但是我又不想解释原理的大雨,大雨掺杂着火山灰,彻底把城市覆盖在地底下。庞贝城的人口大概在1.5万以上,死亡人数约在5000人。
证人
有两位罗马人,舅舅和外甥,大普林尼和小普林尼为这场灾难作证,这两位都是罗马公务员,在当天有幸记录了灾难的过程,在20年后,大历史学家塔西佗编写《同时代史》的时候,小普林尼给塔西佗描述灾难过程的两封回信被塔西佗收录,也让今天的人能从文字描述上了解灾难的经过。
在灾难发生的那一天,小普林尼和他的母亲住在海边的别墅,大普林尼在庞贝附近的一艘军舰上巡逻,他是这艘军舰的舰长,在亲眼看到灾难发生后,他立即派遣船只前往救援,当进入火山石灰区域的时候,身边人劝他放弃,但这位罗马焦裕禄义无反顾的冲进灾区,一边指挥救援,一边记录着现场发生的一切,最终小普林尼逃出了灾区时,大普林尼已经去世三天了,他被火山灰导致的呼吸困难夺去了生命。
前线指挥
提图斯在收到灾情后,第一时间赶往前线指挥救援,在经历了被自然界支配的恐惧后,救援工作也接近尾声,4米厚的石灰上仅仅会冒出一些神殿的顶部,随着岁月的流逝,也逐渐被植物覆盖。尽管提图斯非常想善后,但是这样的灾难对当时的技术是无解,之后庞贝城以及附近被掩埋的村庄再也无人问津。相当多幸运的人从灾难中逃脱,提图斯也很好的安置了他们的住所,他没有趁机没收死去灾民的财产,他利用这些财产资助幸存者。注:庞贝是海边城市,当地人基本在海外都有独立银行账户,这些账户里的钱没有被收归国有,而是资助灾民。之后的公元80年,还没有从地震中停歇的提图斯又遇到了另一场罗马城大火,严重程度虽然与尼禄时代的那次稍许轻些,但还是消耗了他大量的工作时间。
为了激励两次天灾给民众带来的低落情绪,提图斯举行了盛大的决斗比赛,在尼禄计划的黄金宫殿处建造了公用的“提图斯浴场”,本人还经常脱光衣服与民同乐,这种习俗之后的皇帝也有效仿。
提图斯去世
公元81年,发生了史学家称为“史无前例的瘟疫”,提图斯早早的建立了专门行动小组,大量的赋予在牧师天赋点满的希腊人罗马公民权。也正因为安排得当,这场瘟疫在该年秋天基本被控制,但提图斯却一病不起,生病的原因是积劳成疾,于是他仿效韦斯帕芗晚年温泉疗养法回故乡养病,弟弟图密善随同前往,但没多久提图斯去世,此时提图斯还不到41岁,在位2年3个月。
每个人都从心底为他悲叹,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位皇帝是个好人,有着反帝制传统的元老院同样官方宣布哀悼。值得一提的是,庆祝耶路撒冷平叛的凯旋门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也没有建造完毕,耶路撒冷的犹太人也不会原谅这个烧毁耶路撒冷大神殿的元凶。不过随着时间一久,喜欢讽刺人的罗马吃瓜群众又想造大新闻,他们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在位时间短的话,谁都能做个好皇帝。卡利古拉抢到沙发点赞。










